四郎微微點頭,妖鬼揮袖帶走滴落而下還沒消失的血,穿牆離開。
[嘖,我說你怎麼還走反方向的路,小心思挺多,不過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找那鬼東西治,也不怕他留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陰一把,還不如自己治。
你不會不知道怎麼治吧?廢物,不知道的可以問我呀,問我我就說啊,蠢貨。]
四郎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覺得他是奪舍,是妖怪,是他傷了她,她隻會本能地更加抗拒他。
四郎走過去把被子理了理,柳何如嘖嘖出聲:[她睡著了才看得這麼媚眼如絲的勾引我呢?她醒著的時候你是吃了屎還是掉陰溝裡了,眼睛跟換了蛇眼珠子似的,嗬嗬嗬~]
四郎從儲物袋裡拿出安神香點了,柳何年嘖嘖稱奇。
[瞧不出來,我們阿翠知道你對他那麼好,會不會移情彆戀呢?嘿嘿嘿~]
識海內,翠娘緩緩呼出一口氣,算是糊弄過去了。
失憶了就是失憶了,不是真正的十五歲就不是真正的十五歲,刻意走了相反的路,原是為了給她治傷,也許隻是目的之一,但也不能排除,她這是被懷疑了嗎?
可他又沒親自探查。
這溯洄印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好,閒的時候是真的閒,需要時間的時候又偏偏沒有時間。
又過一日,翠娘躺了一天,醒來後什麼也不問,四郎也沒說不必要的話。
因為前日沐浴過,現在也還能感覺到了神清氣爽,洗漱後更爽。
四郎臉色依舊蒼白得隨地可埋,偏偏不知道怎麼想的,把嘴巴塗的挺紅,怪異得不行,瞧路人路過都忍不住回頭瞧一眼,就知道有多怪異了,而他自己似乎怪異而不自知,或者完全不在意。
走進之前熬藥的地方拾掇拾掇開始熬藥,翠娘坐在一邊安靜如雞。
外邊正因為那個女鬼喊著“聞郎,是你嗎?”而起了些動靜。
那女鬼看著是恐怖,尤其一眼看過去很容易就瞧見她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最是教人心驚的,但如果忽略了那點恐怖,仔細一看那女鬼著實是個明豔大氣的美人。
據說本是村裡一獵戶家的姑娘,偏偏從小體弱多病了一些,娘親早逝,爹爹愛護得緊。
因邊境起了戰事,爹爹和青梅竹馬都去了戰場,一個都沒回來,因此瘋瘋癲癲。暫時住到大伯家,大伯一家不懷好意給談了一門鎮上富貴人家衝喜的婚,婚前成婚對象就死了,沒多久傳來是辦了冥婚,人都埋好幾天了,鬨得人儘皆知之後不了了之,以至於這女鬼再次出現,是這幅嫁衣滿身貼了“喜”符的模樣。
接過溫度剛好的湯藥,翠娘一口喝了,放下碗順了順胸口。
走出門,四郎問:“有馬車或牛車可以坐,坐不坐?”
翠娘兩個都暈,本來就想吐,坐上去後隔夜酸水都能吐出來了,搖搖頭:“不坐。”
[馬車和牛車肯定比走路快一些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早點到微國咱們早點滾蛋啊!
她是不是想跟你你儂我儂!這肯定是移情彆戀的開始,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對啊,你個瘸子,臉色還那麼差,坐馬車不好嗎?]
翠娘跟在四郎身後,感覺四郎似乎沒那麼瘸了。
奪舍一般有兩種目的,一是死了不想做鬼,不想死,奪舍繼續苟活;二是見了資質好的,眼紅想要。
四郎資質好不好翠娘不知道,但他們應該都沒去測仙緣。
最主要的是,資質再好,治傷的速度也不可能這麼快。
這個四郎也沒必要難為自己,強行走得自然些吧。
瞧他那紅豔豔的嘴,他應當是不介意彆人因為他腿瘸而投來異樣的眼光吧。
如果不是隻靠修行恢複作為凡人時得到傷,那就是,淬體!
很多凡人會求長生不老,尤其是權貴和帝王,對長生不老的追求更甚。
四萬年前,最開始有靈氣,稀裡糊塗會一些簡單術法的人,被當作妖魔燒死打死的不在少數,後來發現需要他們去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