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下環路時, 盛啟琛靠在椅背上睡著了,而夏茉很亢奮。等車子並出主路挪到輔路時,她包裡的手機突響。
她開著車沒法接,叫盛啟琛, “誒, 幫我拿一下包。”
半天盛啟琛沒有回應,她側頭看了一眼,男人竟然睡著了,坐她開的車竟然敢睡覺,也夠心大的。
“喂, ”她伸手輕推了一下盛啟琛, “幫個忙。”
“嗯?”盛啟琛皺著眉頭, 睜開眼。
“幫我拿一下包,手機一直在響,肯定是我媽打的。”夏茉說道。
盛啟琛幫她拿了包, 又從包裡幫她拿出手機, 見上麵來電是“家”他便接了起來,隨後按了免提,“喂”了一聲。
那頭林蘭剛要罵人, 一聽是個男聲,嚇一跳, 問:“這是夏茉的手機嗎?”
“是的阿姨, 我是啟琛, 她跟我在一起呢。”盛啟琛聲色帶著剛醒的沙啞。
那頭林蘭聽著盛啟琛的聲音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表情變的有點微妙,“哦,那她晚上是住你那邊不回來了嗎?”
盛啟琛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顯然是誤會了。
他剛要解釋。
夏茉搶著回道:“媽,我一會就回去。”
“這麼晚了你就在那住吧,彆跑來跑去了,掛了。”話落,那頭電話就掛斷。
呃,夏茉很是無語。
盛啟琛拿著手機,睡意徹底醒了,嘴角彎了彎,“那你晚上……”
“你乾嗎接我的電話呢?”夏茉側頭瞪他。
“你家裡的電話,我不能接嗎?”盛啟琛語氣有點無辜。
夏茉突然又煩躁了起來:“那我晚上怎麼辦?”
盛啟琛慢吞吞的說道:“你要住我那邊也可以,不想住的話,你先送我回去再把車開回去就是。”
夏茉心想也隻能是這樣,問道:“那我送你回哪裡?碧水花園?”
“東邊,京潤水上彆墅區。”盛啟琛報完地址,頭一仰又閉目養神。
夏茉斜了他一眼,心想這家夥家裡到底有多少房子呀?
等夏茉把盛啟琛送到‘京潤水上’時心裡不由嘖嘖了兩聲,雖然是老彆墅區,可這個地段在三環跟四環中間又是在東邊,周圍全是領事館,可謂寸土寸金,應該比那套婚房的價位還要高。
盛啟琛下車時,夏茉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房子也是你爺爺的?”
“嗯,”盛啟琛沒有多餘的話,又回頭看她一眼,“回去開慢點。”
“放心,明天一定完好無損把車還給你。”夏茉朝他撇了一下手,又瞟了眼那東彆墅,便調轉車頭走人沒多做停留。
盛啟琛站在門口看著車子離去,這才轉身進門。
夏茉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一點多,林蘭跟夏國棟早都睡了。
洗漱完她躺在床上,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心裡還是有點惆悵。
雖說這份工作糟點很多,但給她的成就感也很多,還有一些挺美好的回憶。
現在就這麼辭了,她不知道是對是錯。
……
這個晚上夏茉睡的很不踏實,後半夜還咳了起來。
清晨,她是被自已咳醒的,整個人渾身乏力,鼻子堵喉嚨疼,很明顯是感冒了。
這下真的被盛啟琛烏鴉嘴說中了。
想想她昨天在街上瞎逛了那麼久,開車兜風時她還開著窗戶,明顯是自己作的。
每次夏茉一感冒,她整個人蔫的不行,不管吃什麼藥都沒用,而且周期還長沒有半個月絕對好不了。
咳了一會,她又昏昏噩噩睡過去,再醒過時是被枕頭邊上的手機吵醒的,她迷迷瞪瞪的接了起來,也沒看來電,“喂”了一聲,聲音啞的跟沙紙一樣。
“夏茉,是你嗎?”那頭嚴睿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嗯,是我。”夏茉按著額頭,“那個……我今天可能過不去了。”
“你是感冒了嗎?”嚴睿問。
夏茉喉嚨癢咳了兩聲,說:“應該是,鼻子堵的厲害。”
“要不要我給你買點藥送過去。”嚴睿隨後又說:“上次我感冒你也幫過我。”
“那個……不用,我在家呢,家裡有藥。”夏茉說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同時房間的門從外被人推了進來。
“小茉,你昨晚不是在啟琛那邊過夜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林蘭很是驚訝,聲音也格外的大聲。
夏茉要捂話筒也來不及。
嚴睿在那頭一字不落全聽到了,隻覺胸口被什麼扼製住了一樣,很是難受,便說道:“那你在家好好休息,辭職的事回頭再說。”
因為林蘭站在門口,夏茉不好跟嚴睿說辭職的事,低低應了一聲,“好的。”隨後掛了電話。
“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都啞了?”林蘭走上前見她麵色不對,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嘖,你們昨晚乾嗎去了?怎麼發燒了呢?”
夏茉愣愣的看著自己老媽,有力無氣的說道:“我們昨晚什麼也沒乾,身體要發燒要感冒我也沒辦法。”說完她又鑽回被窩裡。
林蘭拍了她一下,“你先彆睡,我去給你拿點藥吃。”
“我不吃,每次吃了跟沒吃一樣,又苦的半死。”夏茉嘟喃。
“那總比你這樣硬扛著強。”林蘭邊說邊往外走。
夏茉看著她出了房間,忽然有點感慨。
前兩年她剛剛獨立帶項目的時候,做的基本都是外地的項目,當時不管是發燒還感冒,不管人有多不舒服她都得堅持著,每每那時候她就特彆想家,想這個對她強硬又粗爆的老媽,雖然她一直都想搬出去,可不管怎麼樣哪裡都沒有這個家溫暖。
林蘭拿藥給夏茉吃完,便到客廳給盛啟琛去了電話,告訴他夏茉感冒了。
那邊,盛啟琛也感冒了比夏茉還要嚴重,高燒將近四十度,一大早的被司機送去醫院輸液,接到林蘭的電話時他剛剛輸完液,便讓司機找醫生多開點感冒藥,給夏茉送過去。
林蘭打電話的意圖就是想讓盛啟琛過來看夏茉,見送藥過來的人是司機,心裡有點不舒服,覺得盛啟琛不注重夏茉,後麵一聽司機說他也感冒了,她就更加疑惑了,心想這兩人昨晚到底都乾了什麼,怎麼就一起感冒了呢?
再想昨晚她打的那個電話,她覺得有可能是這兩人……那什麼的時候沒蓋好被子,這種天裸在空氣裡,那肯定是要感冒的。心想這年輕人就是不懂的節製,回頭她得說說夏茉。
於是,兩個什麼都還沒乾的人,就被扣上了沒“節製”的帽子。
……
中午,林蘭給夏茉熬小米粥,又炒了幾樣菜。
夏茉有點低燒,頭暈鼻子堵,沒有任何胃口,但林蘭說越是生病就越得吃,要是不吃病反而更不容易好。
夏茉是真的不想吃,可在林蘭的強勢下,她最後還是妥協了,因為母上大人做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
夏茉在喝粥的時候,林蘭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腦子裡組織著語言。
夏茉被她盯的吃不下,問道:“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林蘭手指輕撓了撓臉頰,竟第一次不知道要跟自己閨女怎麼開口,吱吱嗚嗚半天,試探著問道:“啟琛他們家大嗎?”
“挺大的。”夏茉看著碗裡的粥,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母上大人臉上那怪異的表情。
“哦,納…你們昨晚那個……就是那什麼是不是沒蓋被子呀?”林蘭意味深長。
林蘭聽的頭疼,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媽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