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淩芸朝蓮心喊道:“臭丫頭,讓你瞎說。”接著便抬手朝蓮心打去。蓮心眼疾腿快,輕跨一步躲在蕭旻岐後麵衝著淩芸吐舌頭,淩芸氣不過,“旻岐你起來,我今天一定要打她,省得她皮緊不舒服。”
一時間,淩芸和蓮心繞著蕭旻岐鬨了起來,見淩芸窮追不舍,蓮心急忙往人群裡躲,淩芸尾隨其後,“蓮心,你有種彆跑。”
突然,一位身穿墨綠蜀緞常服、腰間束帶下墜著一
塊羊脂白玉玨的男子擋在淩芸身前,她猛然抬頭,看是儀表堂堂的羲玨,驚喜道:“大哥!”
不知淩君何時跟上來的,他主動上前與羲玨打招呼,“大哥怎麼也來了?”
蕭旻岐站在羲玨身側,對淩君解釋道:“本來是我自己帶著人過來接你們的,可老太太不放心,硬是要羲玨哥跟著一起來。”
羲玨玩笑說:“祖母是怕你把咱家五丫頭拐跑了,那她老人家豈不是白養了這麼大。”
羲玨此言一出,身邊搬行李的仆人們也都跟著笑了起來,淩芸羞得連連跺腳,嘟著嘴嗔道:“大哥慣會欺負我,待我回家告訴嫂嫂去。”說罷,便疾步往裡走。
淩君給蕭旻岐使眼色,“還不快去,一會兒大小姐脾氣犯了,我們可勸不住。”蕭旻岐笑著答應,緊跟著追上去。
羲玨抬頭看官船上的行李也所剩無幾,便對淩君說:“那我們也彆在這兒站著了,趕緊回府吧,祖母可等著你們呢。”
“是。”淩君與羲玨並肩同行,走過渡口石舫橋後乘轎離去。
從城東渡口經東順城路入內城,由東大街主路向西,穿過熱鬨繁華的街市,轎輦外的世界漸漸安靜下來。
撥開窗簾,朝西側戒嚴的木柵裡望去,昏暗的夜色下,清晰可見東轅門裡的旗杆上掛著的幡旗。
“襄中直隸總督府”幾個大字,赫然獨立。
見此,淩芸心想,快到了。
轎輦又向東行過數十丈,又轉向南麵直行百餘丈後,往東過衍佑石坊,寬闊的街道明亮如白晝,過往的行人三三兩兩,安靜有序,亦有巡夜的府兵列隊巡邏。
約莫著是臨近西角門,淩芸聽見外麵有小廝高聲喊話說:“回來了,回來了。”
淩芸早已坐不住了,轎子在西阿斯門裡一落,她就立馬從裡麵衝出來,望著眼前熟悉的庭院草木,興奮不已。
蕭旻岐上前牽著她的手,笑道:“快走吧,老太太可等著呢。”
“還杵在這裡笑什麼啊,外頭那麼老多東西等著呢。”
看淩芸跟蕭旻岐一溜煙地跑進外儀門,蓮心忙招呼那幾個看熱鬨的小廝去角門外搬行李,指揮他們往園子裡麵抬。
“我家少爺的箱籠也一並送去宓院啊!”
“哎,那匣子必得仔細置放,裡頭都是我家小姐要送給蕭公子的墨錠子,這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從營州尋來的上等名墨。”
穿過內儀門,隔著穿堂,聽前院裡熱熱鬨鬨的,蕭旻岐拉著淩芸三步並著兩步,一路小跑超過走在他倆前麵的羲玨和淩君,很快就繞過穿堂的屏門。
正廳前,一豆蔻少女把一婀娜女子懷裡的小男孩逗得咯咯直笑。
“羲昊!”
“小姑抱!抱抱!”羲昊像撲騰著翅膀的雀兒,咿咿呀呀地嚷著,朝淩芸伸手。
淩芸撇下蕭旻岐,飛奔到羲昊跟前,“豔琪姐,把小昊給我吧。”
淩芸熟練地接過羲昊,緊抱在懷裡顛了顛,騰出左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小崽子又胖了。”
“阮淩芸,你才走幾天啊,怎麼又回來了?”
看羲珺雙手抱臂,嫌棄地橫了自己一眼,淩芸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肘。“這不怕四姐姐你想我嘛。”
“我都煩死你了,又豈會想你呢?”羲珺抬手拉上羲昊肉嘟嘟的小手,眯著笑眼問他,“你說是不是呀,小昊,你說是四姑姑好,還是五姑姑好?”
羲昊小子傻樂,小嘴裡也說不清楚是“四”還是“小”,“姑姑”二字也聽著像是“豬豬”,淩芸指著羲珺問他,“她是四豬豬對不對?”接著又指了指自己,繼續問:“小姑姑最好是不是?”
羲昊一副聽懂的樣子,笑著連連點頭,淩芸頓時開懷不已,朝他小臉上嘬了一口,然後扭頭對羲珺說:“看吧,連小昊都知道,你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