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會兒子仁慧院也早就歇下了,門肯定上鎖了,咱怎麼進去啊?”
“要是真有外人,才不會上鎖呢。”
“萬一人已經走了呢?”
“囉嗦什麼!趕緊走,就你磨唧這一會兒人就走了。”
羲瑤和順心躡手躡腳剛跨進西
長街的北門,便聽有人在身後喚她,“三小姐請留步。”頓時心悸不已,羲瑤和順心定在門檻前。
順心不敢回頭,朝羲瑤咧嘴,“完了吧,被人逮個正著。”
羲瑤瞪了順心一眼,恍然回想剛才說話的聲音,仿佛像是個熟人,羲瑤壯著膽子,緩緩回過身,定睛一看,正是她心中所想的萱心。
轉瞬便改了顏色,故作嬉皮笑臉的樣子,朝萱心擺手,“好巧啊!萱姐姐,還沒休息啊!”哪知萱心並未理她,而是向一側邁步,半低下頭,惹得羲瑤一怔。
且看內院長街的地麵上人影閃動,羲瑤急忙跨過門檻,進了內院,轉頭朝西一望,隻看佀氏扶著陰氏從園子的方向過來,陰氏身側跟著一位陌生的婦人,誠如羲珺所言,僅從衣著打扮便可看出,此人必是高門顯貴。
“瑤兒給老祖宗請安,給祖母請安。”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閒逛,還不趕緊回去歇息。”
見佀氏斥責自己,羲瑤便壯著膽子跪在陰氏腳下,“老祖宗容稟,瑤兒並非夜晚閒逛,而是欲往仁慧院向老祖宗陳情。”
陰氏淺笑,“瑤兒是有事求我?”
“懇請老祖宗顧念淩芸聲譽,另擇一處安置那受傷之人吧,淩芸業已許給蕭旻岐,於情於理,都不該留下此人,府中人多眼雜,免不了走漏風聲,外人不知細情,必會對淩芸加以指摘,添油加醋,若是傳到蕭家,淩芸又該如何自處呢?”
佀氏上前,欲拉起羲瑤,“瑤兒,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趕緊回去。”
“祖母!淩芸是您一手拉扯帶大的,你難道就不怕淩芸背上莫須有的罪名嗎?”
“此事,我與老祖宗自有思量,明日你就從園子裡搬回前頭來,從今往後,就老老實實在自己的院子裡待著,不許再去宓院,淩芸的事,你也不許再提。”
“好端端的叫我搬出來乾什麼啊?園子那麼大,怎麼能留淩芸自己住呢?還有,為什麼我連宓院都不能去啊?我為淩芸不平,有錯嗎?
那個小子究竟是誰啊?竟能讓二伯私調總督府的衛兵看守羲府!就這麼值得你們舍棄淩芸,犧牲她的名譽,處處周全袒護?
他又不是什麼皇家貴胄,便是紫微宮裡的燁帝在此,那又如何呢,憑什麼淩芸就要被你們這般利用啊?”
佀氏正要反駁羲瑤,卻被陰氏開口攔下,“小琴。”見陰氏說話,佀氏便未再言。
接著陰氏轉頭看向身邊那位貴婦,隻看婦人頷首,陰氏便回過頭,低眼朝羲瑤道:“你且隨我們到仁慧院來。”說罷,陰氏便往西長街而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是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淩芸覺得渾身發冷,耳邊不斷重複這一句話。她一激靈,嚇得睜開眼,卻看著蕭旻岐滿目猙獰地站在床邊,對她咬牙切齒道:“你背叛了我!”
接著蕭旻岐惡狠狠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淩芸頓時覺得無法呼吸,她又無力去掙紮,而蕭旻岐的影子在眼中搖晃重疊。
嘭的一聲悶響,淩芸恍惚,看著自己的鞋子躺在眼前,漸漸地渾身開始酸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被夢魘住了,“哎喲......咳咳咳......”
忍著痛爬起身,瞧著屋外陽光正好,提上鞋,一瘸一拐地挪著步子,到了門口,剛邁出一隻腳,就聽見廂房一聲大叫,接著便瞧著蓮心跌跌撞撞地跑出門,淩芸不敢遲疑,小跑過去迎上她,急切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蓮心急著往院門走,邊走邊囑咐淩芸,“小姐,你快去看著他點兒,萱姐姐也不在,我得去請越大夫來。”
“他怎麼了,哎......”未待淩芸說完,蓮心破門而去,淩芸也未多想,連忙往廂房去。
進了屋,酸苦難聞的藥味刺鼻,淩芸屏著呼吸往裡進,隻瞧著一個乾瘦的人躺在床上,鼻子往上都纏著繃帶,乾裂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