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奉皇命於此,何來折辱你?既然你說這壽慈宮杳無人煙,你為何非要來此,惹得一身不痛快?”
“你到底是不讓了唄?”
“從前我不在宮裡,我管不著,但現在陛下把這個差事交給我,我便要對此負全責,想進去也可以,這便從我身上踏過去吧。”
“行啊,你有種!你......”
景昕一時無言以對,卻又不肯善罷甘休,猛地上前一步,抬腳便朝淩君的鞋上惡狠狠地踩下,轉瞬又轉身離去。
卻還是未走出半步就回過頭,朝淩君丟下一句話,“有本事你就在這裡守一輩子!”
從始至終,淩君都未所動,眼見一抹翠色徹底消失在銀杏林中,才算鬆了口氣。
他輕輕挪動了一下剛剛被景昕踩過的腳,發覺滿地金黃耀眼,不禁抬頭望著那被秋風卷起的落葉,在四方的天際中飛舞。
夜半時分,風蕭颯颯,皎月如鏡,昏黃裡閃動著墨綠光影,左右顧盼,翼翼小心。
隔著半掩的朱門,隱約可見燭光閃爍,不禁得意忘形,傲嬌起身,還未待緩過神,便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幾次三番冒險來此,到底此事如今是見不得光的,反倒是給那些有心人留下了話柄,偷雞不成蝕把米,你覺得劃算嗎?”
那倩影霎時間回眸掃視周圍,隻見一個偉岸的背影倚靠在那最茂盛的銀杏樹下,不禁心頭一驚,磕磕巴巴地狡辯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若不是從前陛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覺得你進得來這個大門嗎?”
他依舊不回身,淡淡地說:“現在你不知節製反卻變本加厲,陛下若不針對你,如何堵住紫微宮裡的悠悠之口?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懂的道理,你為何突然執迷不悟,這麼多年都忍了,還差這一時嗎?”
“你......”
“話已至此,也算是仁儘義至,進與不進,且隨心安吧。”話音剛落,便見那黑影消失不見。
故地重遊,往事如昨。
淩君恍然回神,忽覺臉頰一絲清涼,下意識抬手撫摸臉龐,模糊中,一絲光亮。
滿地金黃裡,一抹荼白倩影,格格不入。再次撫摸臉龐,毫無微亮。
好像,真的記不清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但那時的自己,還是那個叫景昕的少女,刁蠻任性,情竇初開。
“公主,這是開年司籍司給勵精圖治殿奉書的案卷,奴婢已瞧過了,《論語》和《詩經》該是叫內府辦再送些印本過來填補了,另外,太子新婚,司讚司撰寫了幾道新的喜帖,你要不要先過目,之後再給皇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