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貴妃不為所動,“上次說的事,陛下考慮的如何了?”
見她如此嚴肅地問他,燁帝輕咳一聲,正色道:“你真的想把昕兒嫁給淩君嗎?”
瞧燁帝猶豫了一下,嘉貴妃不禁蹙眉,“不是臣妾想,而是昕兒想,陛下又不是對他二人絲毫不知,難道就不想成全他們嗎?”
麵對嘉貴妃的質疑,燁帝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朕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昕兒喪夫未出二十七月,朕不好不顧及奭黎的麵子,否則朕該如何向九州人交代呢?”說罷便往梢間走。
嘉貴妃緩緩跟上燁帝的腳步,義正詞嚴道:“奭黎早已修書,任憑昕兒再嫁,不妄加乾涉,九州皆知,陛下行事從來不瞻前顧後,何故在昕兒的婚事上躊躇不前呢?”
話到此處,燁帝駐足,猛然回身對嘉貴妃反問:“瑜兒,你難道不知我有何顧慮嗎?昕兒看上的不是彆人,是阮淩君!”
“時過境遷,你還怕什麼,這難道不是一個化解恩怨的契機嗎?”嘉貴妃直接反駁燁帝,“再說了,她的事,與昕兒何乾,昕兒和景明何辜?”
被嘉貴妃一語中的,燁帝頓時心悸,愣神凝望嘉貴妃許久之後,他失意地轉回身,弱弱道:“是我的錯,與他們都無關。”
疾步追上燁帝,嘉貴妃一手拉住他,站在他的身前,耐著性子勸道:“事已至此,你彆再自欺欺人了行不行?”
“對不起,我......”
又見燁帝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嘉貴妃彆過眼,收回拉著他手臂的手,冷冷打斷他:“景明的事陛下打算怎麼解決,眼下阮家二小姐落選,各家各族皆有意向鎮國公府提親,臣妾聽昕兒說,景明好像看上她了。”
燁帝兩手握住嘉貴妃的雙臂,閉眼長歎:“瑜兒,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捉弄我,為什麼......”
嘉貴妃仰起頭,睨著燁帝,平心靜氣道:“臣妾還是那句話,臣妾不管陛下如何自責內疚,都請不要累及孩子們,特彆是景明,更請陛下莫要忘了,當年是誰傷了景明,又是誰救了景明。因果輪回,欠下的債,遲早是要還的。”
次日巳初請安,景昕到鳳儀宮的時候,鑫貴妃、嘉貴妃、景暘俱在。
“今日叫大家過來,是為了暘兒大婚的事。欽天監已經測算過吉日了,擇定六月十六迎娶太子妃,八月初五迎娶側妃。”
皇後將手中的茶碗放在案上,順手拿起一旁的乾青十八子把玩,“在此之前,依著規矩,是要安排內典侍和內常侍到府上教習禮儀宮規的,因為嘉懿本就在宮中當差,這一項本來是可以免去的,但本宮想著,還是安排一位內典侍,去輔國公府教習陪嫁的內侍們。而鎮國公府那邊,自是要兩個都派過去的。”
說著皇後看向景昕,“昕兒,你著人挑選老成持重的內常侍、內典侍,明日便安排去輔國公府和鎮國公府吧。”
景暘接話,“母後,兒臣明日要送嘉懿回府,不如兒臣順路把人送去鎮國公府吧。”
“太
子真會開玩笑,輔國公府在天市宮正西的白虎坊,鎮國公府在正東的青龍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