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昕莞爾一笑,“父皇慣會明知故問,兒臣自然是怕那幫能言善道、一氣嗬成的言官把我兄弟的脊梁骨戳折了,好歹也是母後千辛萬苦撫養成人的,父皇竟也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就隻知道看了那些臭墨便一味數落磕磣人的。”
“怎麼,你的意思是,他做錯了事情,還叫人說不得了?”
“便是景明有錯也輪不到他們多嘴啊,景明一未加官,二未進爵,三未違法亂紀、禍亂朝綱,他們憑什麼說道景明,這手未免伸得也太長了吧。”
“那他們沒資格,朕難道也沒資格教訓自己兒子了嗎?”
“您是有資格不假,可子不教父之過,父皇不覺得,今日景明之過,全是您此前對他不理不睬、不聞不問的後果嗎?再說了,四弟的性子可是咱們姐弟幾個中最肖您的。”
“好啊,敢情,你這是來說教你老子來了!你回去問你母後和母妃,朕年輕的時候可曾如他這般不知好歹,為所欲為?”
哪知景明突然接了話,“罵我就罵我,乾嘛把母後和嘉娘娘扯進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您給個痛快話,這次又禁足多久啊?”
氣得燁帝二話不說,隨手抓起一本奏疏朝他砸去。
“你閉嘴吧!”
景昕低聲斥了景明,看那奏疏沒飛出去多遠就掉在了地上,轉念對燁帝賠笑道:“父皇,兒臣如何敢針對您,我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可您不覺得該做些什麼來補償景明,改變他現在不知好歹、不學無術的現狀了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女兒可聽說,這小王爺正求著鑫貴妃跟母後說親呢,是兒媳還是弟媳,這可全在於您啊!”
一聽奇宥錫要娶淩芸,景明先急了,“我不同意!”
猛地站起身,可因
為跪的時間過長,景明一時兩腿有些直不起來,好在景昕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才勉強站直,緊接著就聽燁帝冷冷道:“來人啊!”
看來開門進來的是福祐和淩君,伸手指著景明氣道:“福祐,送三殿下回去!”
“父皇!”景明一怔。
燁帝揚了揚手,打發景明,“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滾回去吧。”
“事關淩芸,便是我的事,父皇,是我先跟您求親的。”
“阮淩君,你把他給我弄回花晨月夕去,安排禁軍給我看緊他,沒朕的命令,不許他出門!”
一時也不知道燁帝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景昕敢篤定,燁帝肯定不會同意饒樂的求親,所以暗中推了景明一把,向他遞眼色,要他不要再鬨。
可他全然無視,依舊踢騰著亂喊亂叫,“皇姐,幫我救淩芸啊!”
景昕朝燁帝行禮,“那兒臣也回去了。”
看燁帝起身往東暖閣走,景明嚷嚷道:“父皇!你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答應了他,饒樂是虎口啊,您要是答應了他,就是害了淩芸啊!父皇!”
淩君和福祐連拉帶拽地把景明拖到門口,“淩君你怎麼就不著急呢,淩芸可是你親妹妹啊!你剛才也聽見了,父皇他要把淩芸嫁給奇宥錫那個愣頭青啊!”
“哎呀,你就放心吧,陛下肯定不會同意淩芸嫁去饒樂的。”淩君哄著景明往外走,“殿下,您就彆胡攪蠻纏了,聽話啊,回去吧。”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他還隻有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