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景明蹦到床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淩芸趴在床裡緊捂著肚子,咧嘴大笑。
心不在焉的淩芸一口一口地吞下蓮心喂來的紅糖薑水,眼睛一直盯著站在蓮心身後的景明。
“給我吧。”景明主動上前跟蓮心要來紅糖水,“我來喂。”見狀,蓮心笑著將碗遞給景明,起身行禮退下。
瞧著景明舀了一勺紅糖水,顫顫巍巍地溢出了一半,淩芸抬手搶過瓷碗,“笨死了!”說著抱碗一飲而下。
遞過碗,淩芸瞟了一眼景明,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殘留的糖水,瞅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不禁覺得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那個,昨晚我,不該那麼說你的,”
淩芸突然低下頭,故意用懷疑地語氣問:“可是,你到底......”
哪知景明突然笑了起來,猛地把頭靠
近淩芸的臉,“需要我證明給你看嗎,現在正好沒人。”
一聽此話,淩芸緊往床裡挪了一下,抿了抿嘴,“現在不行!”
“還有以後嘛!”
看著景明靠得越來越近,淩芸突然咧嘴傻笑,“哎呀,我好困!”淩芸緊忙扯了大被,翻身倒下,把自己埋在被裡。
我的一世英明啊!
回門第三日,該是回宮的日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淩芸感覺好像有什麼在響,也不睜眼,“嗯?”抬手撓了撓頭,翻身甩開胳膊。
“咳!”
也不知道抓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淩芸吧嗒兩下嘴,沒了動靜。
鞭炮聲驟起,淩芸隨手扯了被子蒙在頭上,抱怨道:“哎呀,誰啊?一大清早的,煩不煩人啊!”
“起來啦!”正用手揉著臉的景明不耐煩道:“這你還能睡著啊?”
“誰家呀?放什麼鞭炮啊?”
“你家,隔壁。”
“嗯?隔壁是誰家?”
我家隔壁?隔壁?
乍見淩芸騰地坐起來,驚得景明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背看,一時恍不過神。
“哎呀!”景明咧嘴呲牙,猛地翻身起來伸手揉腿,卻看淩芸已經怒氣衝衝地殺了出去。
見繡花鞋優雅地躺在腳床上,景明急忙拿起靴子往腳上套,躬身拿起鞋,抬腿走了兩大步,又轉頭邁腳,回手從衣架上扯下外衫,朝大開的房門跑去。
晨光熹微,東方泛著魚肚白,泛染天空透著晶亮。約莫著,已過卯時。
四下裡尋覓淩芸,卻不見人影。方至樓下,便瞧著蓮心愁眉苦臉地望著鞭炮聲的方向,乍地看到景明出現,不知所以,“殿、殿下。”
且看她手足無措,尷尬地扯著裙擺,刻意蜷著腿,不敢正眼看自己。景明低頭瞥了一眼,隨手丟下鞋,隨口問道:“小姐呢?”
沿著雲翠閣西邊的長廊一路出院門,過水榭,繞至穿堂,到了花園西牆的月洞門,此刻劈裡啪啦的聲音漸漸落了,諷刺的話語聲開始清晰了。
“......這就是差距。”
“什麼?差距?這算什麼差距?不過有了孩子而已,值得你們這麼興奮嗎?”
景明聽那女聲未落,那男音便起,“當然值得!我說二姐,你要是有本事,比我姐先生兒子啊!”
凊茂聽這話越來越難聽,急忙上前製止,“行了,彆說了。”
“大哥,你起開!就算你立馬生了也不如我姐的孩子尊貴!”
看凊荼趾高氣昂的樣子,淩芸禁不住挑釁,破口嚷道:“阮凊荼!你彆得寸進尺!”
淩芸話未說完,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輕蔑道:“嫡庶有彆,你們最清楚不過了。”
凊荼一時不知是誰在背後妄言,愈加放肆,冷笑道:“不管怎麼算,二姐的孩子都是庶出!”
一時間,淩芸隻覺身後一暖,又聽道:“那你大姐的孩子就不是了嗎?”
突見景明從淩芸身後的影壁出現,凊茂、凊荼都哆嗦了一下,二人略尷尬,半響才反應過來,拱手行禮,“三殿下。”
景明也不理他們,低頭確認淩芸已穿了鞋,不忘抱怨,“又不穿鞋就出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