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印章這麼金貴?”
秋菊將印章遞給淩芸,解釋道:“主子有所不知,這是殿下自己刻的私印,但凡他自己的字畫上麵都會蓋上這個印章,說來殿下現在入朝為官,忙於政務,卻是無暇再作字畫。”
借著微弱的燭光,淩芸凝神看著那印章上的字,恍惚中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隨口嘟囔道:“這上頭刻的是什麼字呀,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是‘翰文’。”
“嗯?”秋菊這話驚得淩芸猛地起身,難以置信地問:“你識字?”
“是,奴婢識字。”
“你確定是‘翰文’無誤?”
“主子不信?”秋菊一臉迷茫地看著淩芸,忽而想起什麼,抬手朝上指,說道:“‘翰文’二字是陛下親題贈與殿下的生辰禮物,做成匾額就掛在這裡。”
淩芸順著秋菊手指的方向,回頭仰脖一看,隻見梁上確有一塊寫著“翰文”的匾額,字體與印上的一模一樣。
“你說的都是真的?”
“主子明鑒,這匾的的確確是陛下親筆題寫,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您若不信,可以問殿下,公主和皇後娘娘也都知道。”
“匾額的事我不關心,我現在就想知道這個印章是不是他的。”
說著淩芸隨手拿出一張白紙,對著印章哈了一口氣,使勁蓋在紙上,奈何那印章上的印泥太乾,字跡不清。
“哪有印泥?”話音未落,秋菊就遞上印泥,接著緊忙換了新蠟燭給淩芸照亮。
看紙上印出來的確是“翰文”二字,淩芸仍不敢相信,癡癡
地跑到書畫缸前,抽出一副畫來,展開一看題字是瘦金體,落印“翰文”,又是一副畫,題字是顏體,印著“翰文”,接下來的每一幅都是“翰文”。
一進門,就看一個卷軸從西間的地上滾出來,景明暗叫糟糕,也顧不上他那些心愛的字畫,一箭步衝到書房,隻看淩芸兩袖挽著,兩手叉腰,朝他抿嘴一笑,“您可回來了,三殿下。”
秋菊和福祐麵麵相覷,遲疑了一秒後,開始飛速撿起滿地的書畫,然後直接抱著它們溜之大吉。
“嘿嘿嘿,好姐姐,你都知道啦!”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芸抬手朝景明丟去一副畫,興師問罪道:“我哥給景昕畫的五毒圖怎麼在你手裡呢?”
“我說皇姐轉手送我了你信嗎?”
“你放屁!”淩芸上前朝景明膝蓋狠踹了一腳,氣哄哄地徑直往暖閣走。
景明一手扔下畫,緊著跟在淩芸身後,哀求道:“好姐姐我錯了,我不該誆你的。”
“你們還真是親姐弟呀,耍得我團團轉,當我真傻,好欺負是吧。”
景明一把將淩芸攬在懷裡,“不敢不敢,萬萬不敢,好姐姐你最聰明了。”
“滾啊!”
淩芸掙紮著推開他,心想自己在這裡住著有些日子了,來來回回地在屋子裡走,竟然從來沒有抬頭往上瞅一眼。
難耐心中委屈,眼淚不爭氣地洶湧而出,一屁股坐在榻上,語無倫次道:“當我非你不可似的,我是阮家的女兒,這滿靖都的王公子弟有意於我的遍地都是,竟要你這般羞辱我,倒不如給我和離書放我回家去。”
“哎呀這可使不得,你不是非我不可,我卻是非你不可呀,那些王公子弟們哪有幾個像我一樣是真心想娶你的,全部都是看上鎮國公府的權力罷了。”
“哪裡就非我不可了,你不是有你的饒樂郡主嗎,你不也是看上我家的地位嗎,真是勞您布這麼大個局還特地開間書齋,當真犯不上如此大費周章,原是我不配!”
“書齋是父皇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