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聲嚎叫,滾落的點心出現在腳下,看著一地打碎的瓷碟杯碗,羲瑤的眼中沒有絲毫的驚訝。
緊緊蜷在床裡的淩芸將頭深埋在臂彎之下,腦海中,不斷閃過那張足以傾世的麵孔,回蕩著蓮心打探來的消息。
“鑫貴妃侄女,饒樂忠勇侯奇宥欽的獨女,塔娜郡主奇銘婼,生於乙亥年五月初六,於壬午年冬月隨其祖父饒樂王奇魯入大靖朝賀,憑借一支鴻雁曲舞驚豔全場,贏得了全宮上下乃至皇室宗親的稱讚,後留京居於紫微宮西苑之空翠樓,燁帝特封其為郡主,賜婚於三皇子,卻於丙戌年中突然離宮,原因不詳,但宮中傳聞,是為逃婚而私奔。”
羲瑤輕輕地坐在床邊,伸手將淩芸環抱在懷,輕言安慰:“妹妹當真傷心了。”
淩芸極其委屈地伏在羲瑤懷裡,放聲大哭,隻覺得自己從此就失去了景明一般。
待淩芸緩和了幾分,羲瑤淡淡地說:“縱使如今她回來了,妹妹也不會失去他的,他們,再無可能了。”
“可是現在,我也不可能了不是嗎?我有孝在身,三年之內,誰知道會有什麼變數呢?”
“有無婚禮,你都已是他的妻。”
看淩芸抽泣不停,羲瑤反問道:“如此,你還怕什麼呢?我沒瞧著他見著她回來高興,反倒是覺得他在生你的氣。”
“生我的氣?我哪裡敢惹他啊?”
淩芸突然止住淚水,心裡冒出了不好的想法,立即驚坐起來,“難道,他知道我的事了?他在怪我瞞著他?”
“你想哪去了,他應該不會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你的那點破事啊,料誰也隻會當個笑話聽聽罷了,你倒還真當成大事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哄哄人家吧。”
“讓我哄他,有沒有搞錯啊?是他的青梅竹馬回來了,他不好好對我,反而去跟她私會,若不是蓮心心細,提早發覺,恐怕我
還被埋在鼓裡,被他倆玩在鼓掌中呢。”
一提蓮心,羲瑤頓時怒氣上頭,對淩芸惱了,“你也不動腦子想想,他初至羲家,一個生麵孔一身孝服,誰人不知他是你的丈夫,大靖的三皇子?不過是郡主在祭拜後多看了他兩眼,人多勢眾的,怎麼到蓮心口中就變成了私會啦?”
淩芸一臉迷茫,抽泣道:“啊?我,我不知道啊!”
羲瑤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說:“早就跟你說彆太寵著她,主仆之間當有適當分寸的,如今你可更得仔細些,彆聽風就是雨的。”
“哎呀!我這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丫頭不貼心也就罷了,男人又要跟人跑了。”說著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句說得羲瑤哭笑不得,“妹妹還真是小心眼,如你所想,隻怕他有理也說不清了。”
“他有理?你這是勸人來了,還是興師問罪來了?”
“得得得,你這驢脾氣,我就是再多幾張嘴也勸不好,你若不肯作罷,便就繼續耗著,看誰先服軟。”
羲瑤瞪了一眼淩芸,起身離去,隻丟下一句,“可以繼續哭啊,但彆浪費糧食,糟蹋器皿。”
還未出房門,就看順心急匆匆地進來,羲瑤揚了揚臉,“出去說。”
仔細掩好門,見四下無人,羲瑤拉著順心邊往外走邊問,“蓮心人呢?”
順心抿嘴偷笑,“小姐放心,我托了萱姐姐,讓她姑母打發蓮心在前頭跟著大少奶奶招呼客人呢,便是她想進內院,也得舒心姐姐點頭才行。”
“該是讓荷心跟著淩芸進宮才對,淩芸的心思終究是差了點,外麵來的愣頭青,給顆甜棗就分不清是非了。”
“如今日所見,底下人還真就荷心姑姑能支使動她,五小姐心善,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