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癸未年,景明感慨道:“你也是九歲。”
淩芸哽咽,“最近我老是在想,要是他和老祖宗都活著該多好,就能親眼看到你了。”
轉眼看著景明緊鎖眉頭,一臉悲傷,淩芸突然破涕為笑,“還老管我呢,你不也皺眉頭了嗎。”說著伸手拉上他的手,“走吧,說好帶你看煙花的。”
伴著上林苑裡此起彼伏的煙花聲,蓮心一瘸一拐地踩著雪,不住地嘟囔。
“自從你嫁人了,你就全然不記得我的好,從小我跟著你在阮家也沒過什麼好日子啊,陪你在羲家關了二年,不時還要看你臉色,憑什麼我生下來就是做下人的命,而你就是主子。
要是打扮起來,我也不比你差,雖然我不想給人做小,但是也沒道理被你這麼防著,你怎麼不防著秋菊她們呢?
你被他灌了迷魂湯了,他說什麼就信什麼,說她不是通房你就信她不是,說她可以跟在身邊伺候,你就留她在身邊伺候,全當我是個無關緊要的。
賬本本來就是公主托付給殿下轉交的呀,我不直說,是殿下說公主不讓說的呀,我又沒做錯什麼,你既然懷疑我,那怎麼不去直接問公主呢,這大冷天的,你留在羲家逍遙富貴了,我卻是孤身一人回宮,我又不是活該受罪。”
一不小心,腳下一滑,“啊!”正當蓮心向下倒去的時候,被一隻大手拽住。扭頭一瞧,竟是景曄,不禁心悸一瞬,慌張地伸手推開他,忍著腳踝的刺痛,咬牙屈身行禮,“請四殿下大安。”
“起來吧。”
“謝殿下。”
見蓮心躲著他走,景曄急忙追上去解釋,“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去替皇姐送東西,害你被三嫂誤會。”
“奴婢不敢,如果殿下沒有彆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看蓮心走得很艱難,景曄驚道:“你腳怎麼了?”
蓮心咬牙哽咽道:“沒、沒事。”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三哥三嫂呢?”看景曄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蓮心滿心委屈,瞬間淚流滿麵。景曄見蓮心突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慌忙地伸手抱住她,哄道:“你彆哭,你還有我呢。”說著一把將蓮心橫抱起來。
蓮心一怔,止住哭聲,驚道:“你快放我下來,這讓人看見多不好啊!”
“這會兒正下著雪,守門的禁軍都在值房裡貓著躲雪呢!”
“可是......”
“彆可是了,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呢,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放心,我帶你走小路,從東宮後頭繞到上林苑的大合歡樹,那邊一向沒什麼人走的,保證不會叫人瞧見的。”
眼下景明夫婦不在,秋菊她們難得空閒,又是過年,便準備了青菜和肉,聚在一處涮鍋子,一時吃了兩杯酒,秋菊便覺得頭昏腦漲,心想福祐也不在,不能所有人都喝醉,明居沒人守夜可不行,故假稱解手,溜出門去吹風醒酒。
也不知道自己繞著牡丹堂走了多少圈,迷迷糊糊突然聽到涵韞樓裡有人說話,還以為是景明和淩芸回來了,想著不是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