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芸一手挽上景明,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哎,我從順心那裡打聽了,三姐她藏得可深了,從來沒跟我哥表過態。”
景明一怔,“嗯?淩君不知道她的心意?”
“順心說,三姐早就知道我哥喜歡景昕,所以不敢直說,不想自己做壞人,怕我哥誤會她挑撥他們感情。
景昕和親之後,三姐覺得有希望了,從旁試探過幾次,可我哥那個木頭,完全沒往那方麵想,也可以說是裝傻充愣,對景昕死心塌地。
他又是個倔驢脾氣,滿九州相中他的人都快把我家門檻踏破了,爹娘一直開解他,可他就是不肯相看,聽說我爹有次氣得都動家法了!
從小到大,爹娘都不舍得打他,即便是我哥犯錯惹爹生氣了,娘也會護著他。”
淩芸撇嘴,歎氣,“真沒想到我哥第一次挨打居然是為了景昕,真是讓我好生羨慕。”
景明一臉嫌棄,“我看你是嫉妒吧!”
話音未落,便聽景晟急切道:“你倆快彆囉嗦了,三小姐她們倆都沒影了,這街上這麼多人,可彆走散了。”
淩芸一笑,隨口道:“沒事啊,在襄城她還能丟了啊,放心好了,她出門前跟我說,要到家裡在東大街文昌胡同口的綢緞鋪子去,說是她年前定做了兩身衣裳,估摸著該做完了,要去試試。”
“在自家做的衣服她還親自去啊,怎麼不讓人送到府上,”說著景明突然意識到不妥,忙說道:“那趕緊的,我們也過去看看吧,彆真走散了,那可就不好了。”
景明伸手拉著淩芸快步向前,惹得淩芸一愣,納悶道:“你今天怎麼啦,這怎麼突然怪怪的啊?”
三人匆匆趕到文昌胡同,還未進綢緞鋪子的門,便聽著裡麵傳出來一女子的吵嚷聲。
“原是我先看上的這匹蜀錦,怎地,你仗著這是你自家的店鋪便為所欲為,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
聞聲,淩芸心內一驚,脫口而出,“是陰豔琪!”
景明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又聽到另一個女子說道:“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蜀錦是我年前特命人留下的,是準備給我姑舅妹子當新婚賀
禮的。
今日掌櫃的知道我要來,便事先備好了放在這裡,偏你見了它,不聽前言,執意向掌櫃的索取,我隻晚你幾步進門,你竟揚言這是你先看上的,還願意出高價,可論理,這並非多幾錠黃金便可解決的。”
景晟和景明護著淩芸穿過圍在店鋪門口看熱鬨的人群,隻看陰豔琪沉著臉,朝她對麵的嬌小女子瞪眼打量,又看羲瑋在那女子身旁蹙眉緊盯陰豔琪。
而羲瑤就站在羲瑋身後的櫃台裡,和順心擺弄著自己的衣裳,若無其事地對掌櫃問道:“權叔,我冬月底麻煩您的那件蜀錦衣裳做的如何了?”
權叔愣神,一臉尷尬,又立馬對羲瑤轉了顏色,和悅地說:“回三小姐的話,衣裳已成大半了。”
羲瑤淺笑,“那珠花就再勞煩權叔得空幫我去錦翠坊瞧瞧,最遲龍抬頭,可彆誤了時辰。”說著便抬眼朝向進門的景明一笑。
權叔點頭,恭敬道:“三小姐客氣,我定給你辦得妥妥貼貼的,絕不能誤了您的事。”
哪知這話竟得罪了羲瑋,隻聽她惱道:“權叔,您原不是這麼偏心的,雖然這鋪子是三叔名下的,但您一向辦事利落謹慎,怎的今日就這麼不仔細,出了差錯?”
看羲瑋為難權叔,淩芸上前替他分辯:“二姐,你這話便有些偏頗了,鋪子這麼大,權叔一個人領著幾個小夥計經營,今日又是在年節裡,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偶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也實屬難免。”
說著迎上羲瑋身邊的女子,笑道:“你不是來給薑晗妹妹置辦新婚賀禮的嗎,那你就該想辦法拿了你事先備好的東西送給妹妹,而非在這裡對權叔撒氣,助長了旁人的歪理邪風。”
聽了淩芸的話,陰豔琪站不住了,瞪著眼對她氣道:“淩芸,我好歹也是你的姐姐,你竟這般當眾羞辱我!”
淩芸轉頭打量陰豔琪,看她一身水紅褙子,披著青黑色的獺兔大氅,麵不改色地反問道:“我是當你做姐姐,可你當我是你妹妹嗎?
要這麼細論的話,我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