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景昕的架勢是要抬手打翡翠,淩芸急著朝景昕喚了一聲“皇姐!”
轉眼看凊葳已然回頭,對著她蹙眉眨眼,淩芸會意,又對景昕說道:“皇姐,大喜的日子,何必動氣。”
說著朝玉娟遞眼色,賠笑道:“母後和各位娘娘還在有鳳來儀等著呢,彆誤了吉時。”
看玉娟上前去扶景昕,淩芸轉念向上走了一個台階與凊葳並肩,含笑低聲道:“姐姐就賞臉,賣我個麵子吧。”說著朝凊葳伸出手,挑眉示意她扶著自己下台階。
凊葳半信半疑地伸出手,卻不想淩芸一手緊握住她的手,一手環在她的背後緊扶著她另一個臂膀,低頭盯著台階,囑咐道:“仔細腳下。”
淩芸就這般一步一步地攙著凊葳下了台階,又把她穩穩當當地送上軟轎。
看著翡翠一瘸一拐地跟隨凊葳的軟轎離去,景昕朝淩芸歎道:“你何時對她有了大度,都給你撂臉子了,你還上趕著護著她。”
“這要擱以前,我巴不得她摔個狗啃泥呢,她要是摔不下去,我還得在背後幫她補一腳呢。但方才不一樣,你不也說小皇孫的命金貴嗎,我又如何能幸災樂禍或是置之不理呢?”
淩芸這般說著,不禁也覺得自己好笑,“今時不同往日了,即使現在我對她有氣,她想反擊,我們也鬨不起來了,她會躲我,我也會躲她,想儘辦法避嫌的。”
景昕莞爾一笑,“沒有孩子,你也不會的。”
說著景昕從玉娟手裡接過一團紅絹,從裡麵拿出一對青色玉鐲遞給淩芸,“這是淩君特地交代我給你的。”
淩芸一臉迷茫,接過玉鐲納悶道:“好好的,他乾嘛給我鐲子啊?”
景昕撇嘴,“今日不是你生辰嗎,怎麼,你自個兒忘了啊?”
淩芸恍然大悟,“啊,今兒是十八!”
說著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悄聲嘟囔,“居然給忘了。”
景昕順手給淩芸帶上玉鐲,抿嘴偷笑道:“估計這會子,你爹娘給你的東西已經送到明居了,聽說是不少你愛吃的小點心,都是你娘親手做的。”
因凊葳有孕,抬轎的典儀宮人腳步刻意放緩了許多,景昕和淩芸的轎子先抵達有鳳來儀。
站在長階下,遠遠瞧著太子妃嘉懿一身金色團龍八寶立水吉服立在鳳儀門前,身側站著一個眼生的女子,身著寶藍色彩繡五蝠捧壽纏枝蓮妝花緞袍,眉眼含笑間,頗有花柳之姿,反襯得不施粉黛的嘉懿更加清麗大氣。
淩芸忍不住低聲向景昕問道:“那就是太子新娶的夫人嗎?”
淩芸假意咳嗽,伸手用帕子擋在嘴前,尷尬道:“那模樣打扮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景明事先都跟你說了吧。”
景昕側過身,看凊葳的軟轎已至,對淩芸囑咐道:“你照顧著阮妃,叫她悠著點兒,當心身子。”
淩芸點頭,“我知道。”說著對景昕咧嘴一笑,“難得一見我們姊妹和平共處吧。”
“少貧嘴。”
景昕略不放心地拍了拍淩芸的手,正色道:“交給你了啊!”
目送景昕扶著玉娟上了台階,淩芸看凊葳從轎子裡出來,笑著迎上去,“阮妃,您請吧!”
看淩芸朝自己伸出手,凊葳一時有些迷茫,冷冷問道:“你今個兒抽什麼風,乾嘛突然這麼熱情?”
淩芸偷笑,“你不想在外人麵前丟人吧。”說著朝凊葳遞了個眼色。
“臣妾苑氏恭請恪純公主千歲金安,恭賀公主新婚大喜。”
聽那刺耳的矯情聲,凊葳狠狠地將手砸在淩芸手上。
淩芸暗暗咬牙,不敢吭聲,扶著凊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