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枕芙蓉,比翼頌合歡,貴子喜連生,畫堂盟偕老。”
淩君同景昕並肩而坐,淩芸、覃氏、羲珺等女眷共唱祝吉詞,拋灑五穀與五色錢果。
“共牢而食,合巹而酳。”
玉婕高宣昏義,惠氏奉上丹鳳玉合巹杯、雙喜紅釉瓷盤、紅玉喜箸,新人對坐,共食太牢,共飲合巹酒。
“結發綰同心,鸞鳳繡華章。”
佀氏笑唱祝詞,各取淩君、景昕一縷長發係成同心結,將之置於錦匣內,奉於喜案紅燭之間。
“合髻禮畢,正昏禮成!”
按理還是要再暖房的,顧念景昕身子,皇後一早發話不許任何人鬨洞房,眾人分彆道喜便各自散去。
玉娟與玉婕一同服侍
景昕、淩君盥洗更衣,整理妥帖後也行禮離開。
門扉掩閉,新房終於安靜下來,僅剩一對璧人。
淩君緊握著景昕的手,兩眼癡癡地望著他夢寐以求的她。
瞧那粉白的臉龐泛著紅暈,桃花眼眸裡映著紅燭燦若星光,情不自禁地攬她入懷,深深吻向眉心。
“我真的把你娶回家了是不是,昕兒,你嫁給我了是不是?”
看淩君像個孩子似地傻問自己,景昕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笑問:“疼嗎?”
淩君一手捂著自己的臉,傻笑道:“疼!”
“所以,是真的呀,我真的嫁給你了,我是你阮淩君的妻了!”
淩君頓時開懷大笑,將景昕抱個滿懷,“昕兒你知道嗎,到現在我還跟做夢一樣!”
“你彆抱這麼緊啦!小心孩子!”景昕拍打淩君的背,“大傻子,你快放開我!”
“哎呀!是我興奮過頭,竟忘了孩子了!”
淩君急忙撒開手,低眼盯著景昕顯懷的小腹,忐忑地伸手輕撫著,緊張道:“孩子沒事吧!”
景昕順手打了他手一下,故作扭捏,“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我也是第一次嘛。”淩君一副嬉皮笑臉。
此情此景如夢似幻,如處雲間飄忽不定,好不真實。
景昕心中莫名酸楚,眸中帶淚,依偎在淩君懷中傾訴衷腸。
“淩君,謝你這般縱我寵我愛我,可我以前對不起你的癡心。”
淩君伸手將景昕的額前碎發理順,用指腹為她拭去淚水,溫言勸慰,“昕兒,彆再說這種話,若細論曾經的我亦配不上你的深情。
你隻要記住,從今往後,你都不需再那麼隱忍要強,你不必再那麼設防戒備,我會是你的盔甲,是你的避風港,萬事有我。
自今日起,你可以不做恪純公主了,你隻管做我的妻,做我孩子的娘,日子是我們的了,再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淩芸與景明不便逗留,向佀氏、阮戎歆、羲氏等人道過彆,同玉婕等女官一道回宮。
不想,午宴後便尋不到身影的羲瑤會出現在阿斯門外送他們。
看羲瑤走近,淩芸一把將景明拽到身前,瑟瑟縮縮地躲在他背後。
“好巧啊,三姐。”景明一臉無辜道。
“出來。”羲瑤不帶一絲情緒地說。
淩芸探出頭,尷尬一笑,“嘿嘿,三姐......哎呀!”
哪知羲瑤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淩芸咬牙咧嘴,連連求饒。
“好姐姐,咱有話好說啊!輕點、輕點捏我胳膊,我這小細胳膊可實在受不住!”
“你還不起開?”
見羲瑤睨著自己,景明深表同情地看了眼淩芸,低聲道:“媳婦,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看景明緩緩向旁側退步,淩芸愁眉苦臉地嘟囔道:“哎喲我的天,你彆走啊,救我啊!”
“你怕什麼,我不過是想跟你說兩句話,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
看羲瑤臉上掛著難以捉摸的笑,淩芸心虛道:“不是找我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