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瑤隨荷心走上遊廊,瞧淩芸嬉皮笑臉的向一側退步躲自己,睨著她,惱道:“你給我等著,這事我跟你沒完。”
哪知淩芸還是不忘挑釁自己,“嘿嘿,三姐,今天是我哥大喜的日子,你多喝幾杯哈。”話未說完飛快跑下台階,一手扯著景明的手臂跑掉。
喜宴開席,覃昭扶著覃暉跟佀氏、羲氏一道從正房去往前院,剛出垂花門,就看景昶領著羲昊從園子方向而來,身後不遠處就是羲瑤與荷心。
那身姿似綿柳纖柔,容貌如芙蕖姣姣,眼眸若桃夭灼灼,舉手投足間,儘顯清冷婉約。
“太奶奶!”
羲昊一聲呼喚驚醒覃暉,故作鎮定。隻看他鬆開拉著景昶的手,朝佀氏撒歡地跑來。
一把抱住撲進懷裡的羲昊,佀氏眉開眼笑道:“小兔崽子,又跑去哪裡撒野了?”
“我去找小姑和小姑父玩啦。”
景昶走近,向佀氏和羲氏行禮,“問老太太安,問表嫂安。”
佀氏含笑點頭,“安熹侯不必多禮。”
羲昊又蹦到覃暉身前,對她問安,“小姨大安。”
覃昭趁機一把將羲昊拉到身邊,低聲質問,“你小姑不是在新房嗎,你跑去做什麼?”
“我去找小姑父要小馬駒呀!他都給我準備好了,這次就能帶回襄城。”
“又胡鬨。”
話間,景昶上前向覃昭行禮,“問長姐安。”
覃昭尷尬的點了頭,下意識瞥了一眼身邊的覃暉,轉念換作笑臉,“有勞你照顧暉兒了。”
“都是應該的。”景昶應承著覃昭,順勢拉上覃暉的手,柔聲問道:“可還好?”
“沒事。”覃暉淡淡地說。
“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是有些乏了,不過,你彆擔心。”
“我就說不讓你跟著母親去宮裡的,你還不肯。”
“皇後娘娘看重咱們家,想給公主討一個福壽雙全的好意頭,自然不敢辜負聖恩。”
就在此時,羲瑤和荷心也走過來,羲氏不見淩芸和景明,便對荷心問道:“咱家那小兩口哪去了?”
未待荷心答言,羲瑤笑道:“姑姑,您可要好好管管淩芸,這丫頭自打嫁給景明,仗著有人給她撐腰,就知道誆我。”
此間,覃暉打量景昶,瞧他抬頭看向羲瑤,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便挑眉撇嘴低下頭,開始笑著和羲昊拍手玩。
佀氏一愣,“她又怎麼欺負你了?”
覃昭在一旁懸著心,目光在覃暉、景昶和羲瑤三人之間來回流轉,不知羲瑤一如平常一般,向佀氏告淩芸黑狀。
“祖母明鑒,她在雪軒陪著公主坐帳無聊,便哄了景明叫人帶我去陪她,說是叫我過去解悶,實際上讓我在園子裡兜圈子,最後還是荷心姑姑好心帶我出來的。不然,我怕是現下還困在後麵呢。”
一聽羲瑤這話,羲氏臉色一沉,“越發沒有規矩了,她哥哥今日成婚,她倒是耍起人來了。”
說著轉念又對佀氏道:“娘,您和昭兒、瑤兒先過去,我親自去逮那丫頭來。”
看羲氏拉著荷心往園子裡去,羲瑤扶著佀氏,莞爾一笑,“祖母,咱們去吃席吧。”
覃暉聽得一頭霧水,抬眼見覃昭抿嘴偷笑,一手拉著羲昊,跟在佀氏後麵走。
又看景昶麵色如常,對她淺淺一笑,“走吧。”
她也不好開口問,便跟著往前院去。
隻是,從始至終,羲瑤全然沒有關注到她,更遑論在意景昶,反倒是顯得自己過於敏感了。
席間,景昶被景明拖著幫淩君擋了好些酒,瞧他臉色不紅不白,逢人便點頭陪笑,覃暉知道,他是真喝醉了。
其實景昶酒量不差,可上次見他如此,還是燁和廿五年七月的時候。
那年,他奉旨與淩君一起護送從奭黎歸靖的景昕至東都謁陵祭祖,返程時順路到襄城羲府接淩芸回京。
不知那幾日他經曆了什麼,回家之後便把自己關在書房喝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