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藝聞聲從稍間衝出來,看景昕一手護著孕肚,著急從榻上下來,緊忙上前扶她,“皇姐小心!”
迎麵進門的凊葳,正巧目睹景明拉扯著淩芸出了偏殿,隱隱聞到他二人身上酒氣裡混雜著一絲香氣,深覺不妥,連忙跑去找景昕。
淩芸生生被景明拽著從滴水穿石走回花晨月夕,這一路他一直沒有說話,而魂不守舍的她也沒有心情理會他的反常。
抬腳踹開明居的門,景明甩手將淩芸按坐在離房門最近的椅子上。
他雙手支撐在座椅兩側的扶手上,略欠下身,伏下頭,用極其淩厲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而淩芸依舊繼續自己的夢遊太虛,幻想著這樣那樣,令她膽怯抓狂的虛無縹緲。
“你今天一直都跟皇姐在一起嗎?”景明咬牙切齒地問,“蓮心呢?”
“蓮心?”
大腦開始不斷的運轉,拚命地回放著白天發生的一切,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蓮心,蓮心她
今天沒有跟著我啊,我出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她。”
“所以,你就自己一個人。”
淩芸“嗯”了一聲,淡淡地點了點頭,卻不想下一秒手腕處就劇痛難忍,讓淩芸有些回過神來。
疼痛讓她開始掙紮,可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她咧嘴質問:“你乾嘛?”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從二哥的後院出來?”
“我去散步,去醒酒啊!”
“散步?醒酒?好冠冕堂皇的說辭。”
“景明,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知肚明!”
手腕的力道更重了,“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一個蕭旻岐還不夠嗎?”
猝然聽到這話,淩芸似被打雷震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問景明,“你懷疑我和......”
“懷疑?你用詞不當了,應該是證據確鑿吧。你居然穿著我送你的衣服......都勾肩搭背了,你還想狡辯什麼?”
“混蛋!”
淩芸使出蠻力甩掉景明的手,朝他吼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我真的想不到,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淩芸抬手直指景明的鼻尖,罵道:“景明,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跟景昱勾肩搭背的到底是誰?”
說著另一隻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領,“我今天一整天穿的都是這身石青色的朝服,而不是那件湖水藍的宮裝,你今天看到的那身湖水藍的主人是奇銘婼,是你和景昱青梅竹馬的奇銘婼!”
此言一出,景明才醒過神,今天這麼正式的場合,作為皇子妃,淩芸自然是要身穿正裝出席喜宴,而那湖水藍......
恍惚一下,隻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混亂,景明緊眯著眼,狠狠地搖了搖頭。
再睜眼時,就看淚流滿麵的淩芸,猛地推開正欲抱住她的自己,大喊道:“滾出去!”
景明隻覺得自己向後一仰,兩腳不由自主地跨出門檻,未待他站穩,隻聽“砰”的一聲,房門被狠狠地砸上。
深覺自己的神智有些不清,依稀記得方才說了什麼,似乎是傷了淩芸的話。
身體癱軟地撲到門上,托起沉重的手拍門,“淩芸!你開門!淩芸......開門......”
任憑景明怎麼在外麵叫門,淩芸都置若罔聞。
她緊靠著門,無力地順著門扇向下滑去,最終癱坐在地上。她蜷縮成一團,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腿,頭猛地磕到膝蓋上,抱頭痛哭,思緒一塌糊塗。
這就是賭的下場嗎?
聞聲,本在西耳房核對賬目、清點庫房的秋菊停下手,示意夏荷和冬梅二人也莫作聲,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隱隱惴惴不安,索性直接撂下手裡的賬本,吩咐她們,“今兒個先整理到這兒吧,暫且仔細收拾起來!”
說著急著叮囑一句,“動作要快,手腳麻利些!”
等所有的物件都放進對應的箱櫃,確認一一上了鎖,耐著性子又數了數鑰匙,核查無誤之後,秋菊先打發了夏荷她們出去,隨後急著將賬本冊子收入匣子裡鎖好。
一切打點妥當,正要離開,卻看冬梅神色匆匆地跑回來,立在門外慌慌張張道:“路姐姐,你快去看看吧,殿下他昏倒在院裡了。”
待秋菊鎖上房門,回身往院中一看,春桃又藏不住她想趁勢上位的心,緊抓住機會牢牢不放,正將景明抱在懷裡,聲聲嬌嗔呼喚,夏荷不敢上前,立在一旁左顧右盼,不知所措。
忽聞秋菊在身後喊了一句,“夏荷,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去請太醫!”
夏荷怯怯地回了頭,猶豫一下,轉念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