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真是自己怎麼受苦都忍著,換成了孩子們你便不依不饒了。她到底是和淑皇太後的親女,是你的表妹,你就這麼由著性子一點薄麵都不給她。要是她就此記仇,那可怎麼好?”
“姐姐錯
了,她可從來沒當我是她表姐,而記仇的人是我不是她。姐姐難道忘了,昕兒遠嫁奭黎之前,她可沒少跟著摻和,攛掇和親之事,不就是生怕陛下相中他們家冰華,怕因為宸妃惹一身騷嗎。而今,依然保持著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給冰華說的是營州盤城薑家,河東省總督的孫女。得虧我們就一個公主,不用再跟她攀扯。”
“這說起來,她確實沒有和淑皇太後容人的氣度。可憐惠貴嬪橫在其間,左右為難,便也不得不忍痛割愛,委曲求全了。但願晟兒他倆不被這世俗分開吧。”
“哎,那還不是得看陛下的意思嗎,我就不信她還能矯情過聖旨了。”
這時,玉嬌入內,行禮道:“稟二位主子,純君夫主來了。”
“叫他進來吧。”
“兒臣給母後請安,給母妃請安。”
看淩君身著常服,皇後問道:“怎麼,今日不當值嗎?”
“兒臣已向父皇告假,打算明日啟程回京。”
嘉貴妃欣慰地笑了,對皇後歎道:“姐姐,瞧咱們聊著旁人的閒話,竟完全忘了咱們寶貝女兒要臨盆的事了,真是該打。”
皇後也笑道:“可瞧今兒個都初十了,還是你上心。”
嘉貴妃瞥了一眼淩君,故作姿態,“我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給他當媳婦了,要是不上心,我可不能饒了他。”
淩君賠笑道:“請母妃放心,兒臣萬萬不敢辜負昕兒的。”
皇後囑咐道:“既然你定好了明天要走,那今日就早點歇著,天熱暑氣重,早些啟程。”
淩君點了點頭答應,“另外,羲家來報,說睿王醒了,兒臣正想去探望,不知母後有什麼吩咐的嗎?”
“陛下知道了嗎?”
“知道了。”
“他什麼意思?”
“隻說要叫羲家用好藥,讓人快些好起來。”
嘉貴妃見皇後一愣,沒有說話,便不解地問:“這是......難道朝中有什麼急事,還要景明處理不成?”
“父皇方才又接到了不少從太微宮送來的折子,看了幾本之後便讓李總管差人回京去給豫王送了密信。”
聽了此話,皇後和嘉貴妃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去羲家的時候,淩君走的是後門。並不是為了掩人耳目,而是在總督府附近被順心給攔下了,說是因為冰莘以來羲家之名跑路,瑞憲長公主拖家帶口找上門來了。
話說,場麵還頗為壯觀,看架勢,說是搜人,其實更像抄家。
一聽此事,著實把淩君驚得無言以對。
當然,瑞憲長公主可沒有那麼大膽子任性妄為。她可以無視她大兒媳婦薑氏之母乃羲家長女之女的事實,也可以不管這個姻親之家,乃是她的嫡母敦世和怡皇後陰氏,沒出五服的族妹的婆家,是她夫婿阮戎韺內侄女、睿郡王妃阮氏的外祖家。但她斷然不敢肆意在羲家發作,做出撼動柔依、渤海兩族和平,有辱景氏皇族顏麵之事。
儘管,她很想讓人掘地三尺,翻羲家個底朝天,把慧哥挖出來。
不過,景家的顏麵已然被她損耗無幾了。至少眼下的襄城,是無人不知代襄中直隸總督、東都府尹阮戎韺與瑞憲長公主景祈棠之女,清越縣主阮冰莘離家出走之笑聞。
好在景明醒的比較及時,若是真攔不住要被搜查,也好從東苑轉移陣地。
看景明坐在床上發呆,淩君一進門就對他打趣道:“來時聽說你睡著,怎麼才過了半個時辰就醒了?”
景明略微動了一下有些坐麻的雙腿,“我已睡了好幾日了,若再這麼睡下去,怕是要真睡過去了。”
“這是跟淩芸過日子久了,跟她一樣滿嘴胡謅。”說著淩君自己拿了個圓凳放在床邊,坐下跟景明閒聊。
“外頭很是熱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