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想錯了,姐姐這次不是真的要幫景明,而是給他格外施加壓力?”
“單論蓮心這件事,即便我出手了結,也不會輕易結束,隻是會個開端,因為他最終的目的,自然不單單是針對明兒和芸兒,而是借此試探陛下,到底能容他到什麼程度。”
“既如此,姐姐還大費周章,叫東宮的人利用郡主演這出戲做什麼呢?何必又牽扯進西苑的人來,給鑫貴妃落下話柄。
景明現在八成為了淩芸,不會真要了蓮心性命,左右人又不是真的送走,既然陛下和姐姐都打算給景明一點曆練,倒不如直接賜婚,激一激他。”
“一來,是讓明兒有個心理準備,擺在他麵前的,不隻有蓮心一個棋子,他必須要自己應付了。二來,凊葳在花晨月夕遇鼠受驚的事一直沒有結果,正好借她遺失如意的名義,試一試東宮的人。”
“你還是不放心苑夫人嗎?可這件事,她並未參與吧?”
“按理,本來一樁簡單的盜竊案,便可定了蓮心的罪,攆她出宮去,現在可倒好,有人巴不得要她留下來做提線木偶,攪弄風雲!”
見皇後突然看向自己,嘉貴妃一瞬心悸:“姐姐此話何意?難道說,郡主代玉嬌行宮正司之務,並非你授意?”
“且看看你的好侄女吧。”說罷便將手中的珠串砸在案上。
少見皇後動怒,嘉貴妃從座上驚起,忙不迭跪下請罪,“娘娘息怒!”
“本宮不過是想叫她這個局外人秉公執法,可她倒是真會見縫插針,她稱病推脫,卻又故意向奇銘婼透露消息,奇銘婼一向對淩芸不滿,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她迷心失智,倒也不怕得罪人。
奇銘婼上趕著來找玉嬌說是願意代勞,本宮便讓玉嬌順水推舟,給她大顯神通的排場。可細論起來,到底是誰下得這盤置身事外、借刀殺人的好棋呢,這等心機謀算,真叫本宮汗顏!”
好一連環套下來,想必皇後定是事先察覺到嘉懿行為有失,至於皇後到底查到了什麼,嘉貴妃不敢問,即便是問了,皇後儘可不言,也可搪塞,嘉貴妃根本無從查證。
幽居深宮二十多年,皇後的悲憫仁愛之心,常伴青燈古佛的表象,讓嘉貴妃險些忘了,皇後本是名冠靖都的才女,也是能手挽長弓、縱馬馳騁的將門之後。
雖是庶出,但作為阮家獨女,鎮國公阮睿驍視之為掌上明
珠,親傳騎射,延請名師,對她悉心培養,遠勝於三個兒子。正是看重她家世顯赫,才貌雙全,和淑、和熙兩宮太後才會力排眾議,選立她為中宮,以助毫無根基繼位的燁帝。
皇後原本性情飛揚,隻是有宸妃盛寵在,她隱藏鋒芒,克己複禮,明哲保身。她也並非真的與世無爭,而是心有桀驁,外柔內剛,不屑去爭。能以德報怨,撫養景明,更是她的高明之處。
宸妃於燁帝心中的分量,儘人皆知,景明雖為棄子,燁帝表麵不問不顧,但血脈相連,心中總有掛牽。她將景明視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