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麵有東西!
“道友,麻煩你再抬高點。”她說完,又叫海霽,“過來幫我掘這塊地,我懷疑下麵有好東西。”
海霽聞言,右手打直,本命劍就握在手中,劍尖向下一揮,沙丘被斬斷,沙粒自動往兩邊分流,三尺長、數十尺深的裂口出現,露出褐色的巨大岩石。
什麼也沒有。
那波動處在位移。
燕聽雲撂了潛蠍,全心全意地去尋波動點,一息間指了五個地方。
溫介與春萋萋也加入,卻仍是慢半拍。
女修道:“道友!我名張鶴回,我可以幫忙,若尋到寶貝分一半怎麼樣!”
燕聽雲抽空回一句:“不行,最多給你一成。”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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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過去。
以潛蠍巢穴為圓心,方圓兩裡再不見沙粒,隻剩傷痕累累的岩石。
其餘三人仍兢兢業業地按照燕聽雲的指示掘地,張鶴回卻撐不住了,她剛與蠍王經曆一場惡戰,又緊鑼密鼓地揮了一刻鐘劍,簡直要懷疑燕聽雲故意遛她。
張鶴回停手,將重劍往肩上一扛,飛去找燕聽雲:“道友……”
她幾乎接不上氣:“我快不行了,這寶貝我是沒命要,你們慢慢找,我就先走了。”
燕聽雲也急了,空間波動越來越微弱,幾乎要消失。
她不會使劍,青鋼劍早被她換成靈石雇海霽,現隻能摸出一遝天雷符來。
這是她的存貨。
當初在密室,有個符修前輩極其愛她做的釀肉。除了日常供應的餐食之外,燕聽雲還要單製一份釀肉,各類肉釀儘,才囤這一小遝。
燕聽雲凝神細聽。
這一次波動在自己腳下三寸。燕聽雲沒多做思考,用力將那一遝符紙往腳底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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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水沙境中境。
濃黑夜色,不見月明。一小隊修士扛著巨木自娑羅樹林走出,為首的修士勉力維持一朵靈火,以照前路。
昏昏火光照亮他的臉頰,豆大的汗珠爬上額頭,滾進眼眶,又流到下巴,他抬袖蹭一下,卻觸到腕上鞭痕,鹽分滲進傷口,隱隱作痛。他低頭,左袖不知何時被劃扯成碎布條,早蓋不住臂膀。
因為他的動作,小隊行進放緩。靈鞭啪一下抽上來,他伏倒在地,靈火跳動兩下,熄滅了。
第二個修士跨過他的軀體,新燃一朵靈火,隊伍加速行進。
靈鞭散去,一個靈體自半空中洇出,淡煙灰色,幾近透明,沒有固定的形狀,在微風的吹拂下如同一團四浮的霧氣。
它正是望水沙的境靈。
見無人再偷懶,它滿意地巡視下一隊修士。直到巡邏整整一圈,數完一百九十八個修士苦力,它才落回擺在巨大建築物前的藤編躺椅,懸停在半空,將自己攤平,悠閒地觀賞麵前即將落成的建築。
三百年了,它終於要擁有自己的洞府。
五百年前,它自沉眠中醒來,前事儘忘,隻能學著秘境修士行為舉止,不過它很快就發現人修愚蠢、貪婪、懶惰與背信棄義,不再學習人類,開辟境中境隱居,但仍然想擁有自己的洞府。
三百年前,它終於下定決心著手建造。它一無經驗二無知識,隻好在秘境網羅修士,擄到內境當苦力。隻是來往望水沙的多是低階修士,煉器都將將入門,頂多能修一個棲身的棚屋,成品離它心目中“宮殿式”洞府頗具差距。
拖拖拉拉建了三百年,東改西修,南挪北移,才差強人意。
不過總算要成功了,它以後也是有家的靈了。
它目光梭巡,沿著建築與夜空的邊界細細描一遍。
這是它的習慣,三百年來,它日日描一遍洞府,將它由一條二尺灰牆描成占地半個內境的巨大屋群。
視線停留在建築的東北處,那裡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