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息快撐不住了,他的雙頰幾乎笑僵,話頭起了一籮筐,嗓子冒煙,仍得不到清疏仙尊的回應。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洞天誰人不知清疏仙尊七情六欲近絕,連他兄長自在仙尊也同他不太親近,他一個小宗掌門,能得仙尊主動拜訪已是榮幸。
宮息更在意的是自家宗門弟子不知死活,平日裡橫行霸道也就算了,如今貴客來訪也敢呼朋引伴地看熱鬨,清疏仙尊是那種好脾氣的人嗎?
世人隻說他一劍斷弱水,慕他強大,濟心宗宗主卻始終記得三百年前,蓬萊爆出宗內有人牽扯魔修,清疏以青要山山主之名清理門戶,包括他師父在內的蓬萊長老被殺了九個,其餘涉事魔修被他一網打儘,巢域幾乎成了血地空城。
當時,他與友人正在巢域遊曆,親眼目睹這場殺戮。友人高熱一場,而他被驚得不敢再摸劍,蹉跎百年,最終從劍修轉成丹修。
惹得這樣的人發怒,濟心宗能得到好?
宮息自袖中摸出一方軟羅巾,吸額角的汗。
自那件事後,他便患多汗之症,此刻越焦慮越流汗,擦也擦不儘,到最後簡直像過了水,喉嚨也同鎖住,張嘴無聲,連呼吸都不再順暢。
一行人漸漸沒聲兒了,宗主說不出話,長老也不敢發言,最終隻得由桂豐出頭。
她也是濟心宗弟子。曦光邑皆以為她是一介散修商人,實則不然。
三宗七聯之下,洞天各宗競爭激烈,連帶著各宗生意也相互傾軋,濟心宗暗地建立擷珍軒,派遣宗內管事弟子做各店大掌櫃,打的是雙線發展,控製北洲,最終上位七聯的主意。
隻是現在濟心宗沒個扛事的,她也顧不得什麼宗門計劃,隻想先這將清疏仙尊安安穩穩地送走。
清疏仙尊因彼岸花先訪擷珍軒又訪濟心宗,應對它有幾分興趣吧,她拿定主意,將話題引到彼岸花上來。
“仙尊,彼岸花能得您兩分興趣,濟心宗自該雙手奉上,隻是拍賣的消息已經放出去……如果您不嫌棄,擷珍軒願意用半副弱水蛟骨換一朵彼岸花作拍賣之用,也好讓我們對眾修士有個交代。”
“不必。”
是不必,還是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