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停住了腳步,想看看她要做什麼。
而袁夫人一見到自己的小女兒出現在這裡,心中頓感不妙,上前趕緊道:“姝兒,你出來做甚,這裡不是不這個小孩操心的事,趕緊回去睡覺。”
楚楚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依舊是小孩子的身份,不由迫使自己壓住心中的怒意,隨即她微微一笑,儘量用平時的語氣道:“娘親,我一會兒就回去,我就與阿策兄長與阿瑜兄長說幾句話。”
袁夫人還待說些什麼,孫策卻有些好奇的走到了楚楚麵前:“你要與我們說什麼話?”
兩個美妾見到楚楚攔住了家仆,眼神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隨即又想到主子們向來是薄情寡義的,又怎會救她們,眼神又暗淡了。
而楚楚在孫策走過來時,她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酒氣,竟意外的不難聞。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仰著頭,漂亮的小臉上很是真誠地說道:“兩位兄長,這兩個美妾定然是阿父安排給你們的,家中一切由母親打理,她最是講規矩了,下麵的奴婢們哪敢在貴客上門當晚爬床呢?”
小孩子用最天真的語氣,說著大人的齷齪事,竟十分諷刺。
橋蕤聞言,本就尷尬的臉色更加尷尬。
給後輩送個女人在這個世道本就是尋常之事,沒想到還給自己的小女兒看見了。
他趕緊道:“姝兒,你胡說什麼呢?”
楚楚冷哼一聲:“我才沒有胡說。”
孫策聞言亦是愣了愣,沒想到楚楚會說這事,感慨道:“你是一點不給你阿父麵子啊?”
楚楚心中冷哼:給兩個十四歲的少年送女人,他還有什麼麵子。
她語氣很快,一口氣說完,又將鍋甩回給橋蕤:“這件事本來就是我阿父做得不對,是他沒摸準你們的喜好隨意送禮,並非是母親治家不利,更不關兩個聽命行事不得已以身侍人的奴婢的事情,她們不應該因為給我父親背鍋死掉。”
橋蕤臉上一時紅一時白,想說什麼又住嘴了,這個時候還是隱身得好。
“你說得對。”孫策彎腰與楚楚視線持平,戲謔道:“可我是個客人,你若想要為兩個婢女求情,應該與你的母親說去。”
“可她們是因為惹你們生氣了母親才要她們死的。”她先道破緣由,接著好聲好氣的商量道,“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我的人情很值得的,換兩個婢女的命足夠,你能不能跟我母親說不要殺了她們了。”
孫策倒是有些不解:“兩個婢女而已,用得著你一個貴女低聲下氣的求情?”
這可是兩條人命,怎麼就不值得了!為什麼要用不解地語氣問她?
不過楚楚此時卻明白孫策能與她好好商量,不過是因為她與他們處於同一階級罷了。儘管心中的憤怒逐漸拔高,也對孫策起了懼意,她還是得做小孩子狀討好賣乖。
她雙手拉著孫策的衣擺,語氣哀求,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一點臉麵都不要了:“阿策兄長,你若是能幫忙與阿母說兩句,阿母就不會要她們的命了。”
此時的楚楚是真想救這兩個婢女的,她懼怕將來成為砧板上的魚肉,救了她們就好像救了未來的自己,心中對未來的恐慌才會消散些。
因為她清楚,曆史上橋蕤會死,她三個舅父都會死,而她不確定自己能否改變曆史。
真到了那時候,她又該如何?
見孫策沒說話,楚楚咬住嘴唇,眼睛帶著霧氣:“而且死了人,會很嚇人的,我害怕。”
孫策看見楚楚眼中的急切和害怕不像作假,心中一軟,不由道:“那讓我想想。”
聞言,楚楚失落的垂下了腦袋,喪氣的很。
她現在還是太弱小了,成了一個弱小的孩子,凡事也隻能求人。如此一看,她除了有一個世家女的身份,比起婢女來,也好不了多少。
她又不由想到橋蕤竟然給策瑜送了美妾,如果橋蕤之女真是大小喬,那後來孫策破皖城後笑言的那句“橋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做婿,亦足為歡”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