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身後的許家弟子,亦難掩眼裡的驚豔之色。
傳聞季家少主季魚雖是個體弱多病的廢物,法力、天賦皆不如何,卻擁有一副驚世絕俗的美貌,被世人津津樂道。
以往他們並不信,甚至嗤之以鼻,覺得季家為了給自己少主作臉,為提高她的聲望,特地傳出去的美名。
除妖師講究的是實力、天賦,樣貌再如何出色,也不過是紅顏枯骨,季家的少主隻傳出美貌之名,其他不顯,可見季家已經窮途末路。
現在方知傳聞並不誇大。
青衣濯濯,氣質清越,如山間明月,鬆下清泉,仙人之姿,教人見之忘俗。
可惜這膚色過於蒼白,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病態之色,似身有痼疾,一看便知壽元有礙,不是長壽之相。
除妖師雖少有善終,卻也少有短壽,隻要努力修行,斬妖除魔,有法力護身,比之普通人亦要長壽許多。
許修玨翻身下馬。
彼此互相見禮後,他問道:“季少主此番可是為偃月山莊之事而來?”
季魚微微頷首:“正是,許道友應該亦是如此罷?”
這條山路通往的是偃月山莊,走這條山道的人,都是為此而來。
許修玨想到偃月山莊之事,不由又看了一眼季魚和她身邊的季家玄甲衛,心中微訝。
季家這次派來的居然是他們的少主?難道他們不擔心嗎?
許修玨想到這裡,心裡不免有幾分憐憫,世人皆有愛美之心,想到此行凶險,這樣的美人若是不幸折在偃月山莊,惋惜之情由然而生。
彼此寒暄幾句,因要繼續趕路,並未多作停留。
因雙方的目的地都是一樣,許修玨提議一道同行。
季魚客氣婉拒,坦然道:“我的身子自幼體弱,受不得顛簸,是以這一路走得極慢,便不耽擱許道友了。”
除妖師身懷法力,在外行走時,一人一騎可走五湖四海,極少會乘坐馬車慢慢地在路上行走,如此不僅速度太慢,也不利於他們修行。
正如許修玨這行人,策馬疾行方是尋常,像季家少主這般出行皆要乘坐馬車,緩緩徐行,反倒是另類。
不過想到她的身體不好,倒也能理解幾分。
許修玨並未在意,許季兩家都是除妖師世家,在外行走時,若是遇見,彼此會互相照應幾分。
眼看偃月山莊即在,就算趕路,亦不會趕這會兒。
季魚聽罷,不再推辭,再次客氣道:“如此,便有勞許師兄。”
她的神態雖清淡,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極為客氣有禮,並不顯輕慢,況且那張臉長得甚美,賞心悅目,教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許氏的弟子皆克製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聽她改變了稱呼,許修玨也從容地道了一句“季師妹客氣”。
四大家族原本就是同氣連枝,在外遇見時,彼此互稱師兄妹也使得。
一行人再次上路。
季家的車馬在前,許修玨等人在後。
隻是比之先前的急行趕路,許家弟子此番慢悠悠地綴在後麵,像是在這山霧繚繞的青山之間閒適踏青似的,讓他們都有些不太習慣。
馬車裡時不時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雖然很細,但除妖師耳目靈敏,亦是聽得一清二楚。
想到車裡的病美人,在場不管男女,皆添了幾分心憐。
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