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寒暄幾句後,朝濤風院而去。
已有傀侍候在客院這邊,得知客人們要去濤風院,便給他們帶路。
傀侍其實是一種傀儡,很多除妖師喜歡用傀侍來打理自己的起居,畢竟傀儡是死物,沒有自我意識,不會輕易背刺主人。
當然,傀侍隻能聽從一些簡單的命令,到底不如人類靈活,伺候得用心。
隻是除妖師的秘密太多,無法與旁人太過親近,用傀侍來服侍再好不過。
白日裡的偃月山莊同樣很安靜,正是春雨綿綿的時節,雨絲穿風而來,天空陰沉,雨霧籠罩著山莊,整個世界陰森森、濕漉漉的,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陰晦之氣。
偃月山莊的院落與院落之間皆有通行的長廊,眾人走在其中,偶爾有些許細雨飄入廊中,落在身上。
剛拐過一條長廊,迎麵走來一群人。
看到對方皆穿著統一的紅衣輕紗,佩戴青羽,便知是青羽陳家弟子,應當也是要前往濤風院。
看到陳家的弟子中一名十五六歲、容貌昳麗的少年時,許修玨心中一個咯噔。
莫說許修玨,便是在場的許家弟子、陳家弟子也是吃了一驚,目光在季魚和那少年之間遊移,不覺停了下來。
少年的一雙眼睛瞬間鎖中季魚,瞳孔微微緊縮。
季魚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目光並未在陳家任何弟子身上多作停留,隨意地移開視線,神態清淡平和。
宛若麵對一群陌生人。
那少年心裡的火氣噌的便冒出來。
他嗤笑一聲,眼睛乜斜著季魚,陰陽怪氣地道:“季家這是沒人了嗎,怎地派個廢物過來?還是窮得揭不開鍋,嫌廢物活著浪費糧食,想為季家節省些開支不成?”
這話說得實在難聽,莫說許修玨等人聽得直皺眉,便是陳家弟子也有些尷尬。
紅綃更是氣得當即撥刀,若不是季魚看過來,隻怕一刀朝那嘴欠的少年砍過去。
陳家帶隊的大師兄陳青峰趕緊道:“青轍,莫要亂說。”然後又硬著頭皮打圓場,“季少主,青轍年紀還小,有口無心,望要莫見怪……”
這麼說著時,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十五六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對於除妖師來說,已是正式曆練的年紀,需要麵對的危機極多,很少會保持小孩子心性。
隻是陳青轍在陳家的地位特殊,更不用說他和季家少主的關係,從血脈上來說,兩人是嫡親的姐弟。
是以這兩人之間的事,呃……也算是家務事罷?
他們真不好插手。
陳青轍沒理他,梗著脖子,虎視耽耽地盯著季魚。
季魚如他所願地開口:“我季家如何,不勞一個有爹生沒爹教的廢物操心!”
她的姿容不俗,聲音清悅,青衣沐著霧色,美得令人不敢多看,卻不想那嘴一張,懟得如此犀利。
一時間教在場的人都怔在原地。
“你說誰有爹生沒爹教?”陳青轍暴跳如雷,“我可是我爹娘教大的。”
季魚不疾不徐地道:“若是有爹教,何至於如此不會說人話?莫不是披著人皮的畜生不成,連人話都不會說?”
這是明晃晃地諷刺他沒教養,畜生不如。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