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記憶顛倒,那些關於偃月山莊出事的記憶是假的,現在這個才是真的?
季魚用力地掐住紅繩上的金珠,維持清醒。
好半晌,眼前的一幕依然沒變。
她的眸色壓得極沉,眉宇間一片冷色,抬步朝紅綃走過去。
看到她,紅綃高興地說:“少主,您來啦,快過來坐,婚禮很快就開始了。”
季魚盯著紅綃半晌,確認是她本人,沒有被妖邪附體,隻是被鬼迷了心竅。
她問道:“什麼婚禮?”
“自是偃月山莊的少莊主的婚禮。”紅綃詫異地看她,“少主,您忘記了嗎?咱們此次前來偃月山莊,便是為了參加少莊主的婚禮。”
季魚:“……”
她又掐了下紅繩上的金珠,神色變得沉凝。
這時,外頭響起鞭炮聲,敲鑼打鼓,好不熱鬨。
紅綃一邊往外張望,一邊高興地說:“少主,婚禮就要開始了,新郎新娘馬上要來了。”
這模樣,就像期盼著新人出現的賓客。
隨著她的話落,果然看到一群人簇擁著新郎新娘進來。
新郎一身喜慶的大紅色,氣宇軒昂,春風得意,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盯著他的新娘。
新娘穿著一襲嫁衣,戴著紅蓋頭,被喜娘攙扶著。
季魚盯著新娘,新娘身上的嫁衣和白天時在偃月山莊地下暗室裡見到的那套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新娘子的胸是不是太平了?平得像男人似的。
隨著新娘款款走過,季魚一直盯著新娘,手指微動。
婚禮熱熱鬨鬨地進行著,等到禮成,司儀嘹亮的聲音喊著:“送入洞——”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一道疾風吹過,將新娘頭上的紅蓋上掀開,露出新娘美麗無雙的麵容。
瞬間,整個世界無比的安靜。
那刻意營造出來的虛假浮誇的熱鬨如潮水般消失,甚至連燈火中的偃月山莊也進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那些原本正在笑的賓客的臉龐變得僵硬,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眼裡浮現驚駭和後怕之色。
特彆是被吹開了頭蓋的新娘,渾身都在發顫,臉色發青。
季魚看到這一幕,並不意外,反而唇角勾了勾。
她的手指微動,散去指尖的法力。
新娘正好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眼裡的驚懼害怕轉變成憤怒,朝她怒目而視,要不是情況不對,隻怕早就朝她撲過來,撕爛她臉上嘲諷的笑。
好半晌,上首位置的月莊主陰森森地開口:“乾什麼呢?繼續啊,我兒的婚禮可不能中斷。”
這話落下,現場又恢複熱鬨。
隻是賓客們再也無法像先前那般笑,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司儀再次高喊:“送入洞房——”
“不——”新娘激烈地掙紮起來,羞憤無比地喊著,“我不要洞房,我是男人!”
然而旁邊的兩個喜娘用力地鉗著他,力大無窮,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新娘的舉動讓現場的氣氛再次變得靜默,除了賓客,所有人都盯著新娘,他們的目光陰森森的,臉上虛假的笑和刻意營造的熱鬨消失。
月少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嘴裡問:“娘子,為何不與為夫洞房?”
新娘羞憤大喊,“我是男人啊!”
月少華說道:“男人也可。”
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