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的除妖師,也不忙著離開,除了要安葬死去的同伴外,也順便查看偃月山莊還留什麼東西。
雖然偃月山莊的人都已經死絕,報酬是拿不到的,但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
昨晚那一戰,死的除妖師不少。
除了死在地宮裡的人,還有那些沒有進入地宮的,他們本以為待在外麵比較安全,哪知道居然統統都死了,殺他們的正是偃月山莊裡那些被妖化成怪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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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峰他們來到客院時,發現客院的草木生長得極為旺盛。
作亂的妖邪除去,偃月山莊裡那股衰敗的氣息消失,正是萬物複蘇的春天,不過須臾,便又恢複生機。
他們並未見到季魚和江逝秋,隻有紅綃出來。
“我家少主正在歇息。”紅綃說道,“江大人在陪她,你們若是想見他們,晚點再來。”
陳青峰幾人聞言,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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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地宮時,季魚終於支撐不住,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悠悠轉醒,醒來就看到守在床前的男人。
他坐在床前的陰影處,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唯有那雙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像是將她緊鎖在眸中,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季魚眼中的惺忪退去,平靜地與他對視。
“娘子,你醒啦。”
江逝秋說著,朝她靠近,近到她終於看清楚他的模樣,那雙漆黑的眼睛還殘留著猩紅,昭示著他非人的身份。
季魚有些驚訝,“你……”
不等她說完,他就伸手將她摟到懷裡,抱怨般地說:“娘子,我很難受。”
他一邊說,一邊將臉拱到她的肩膀,黑發滑過她的頸間,帶來幾分癢意,也讓心底湧起的寒意就這麼消散。
季魚僵硬地坐在他懷裡,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擱,隻能努力地讓自己鎮定,清了清喉嚨問道:“怎麼了?”
“都怪我……”他喃喃地說,“讓娘子受苦了。”
聞言,季魚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難不成他這是在愧疚?愧疚自己被那妖物的嘯聲傷到?
這麼想著,她開口道:“與你無關,是我的身子不爭氣。”
江逝秋抱緊了她。
季魚伸手拍了拍他,臉上露出幾份笑意:“江逝秋,謝謝。”
她很感謝他這次出手解決地宮裡的妖邪,若不是他,隻怕他們這些除妖師都要死在此地,甚至若是讓那妖邪出世,對人間而言,又是一場大戰,死傷無數。
至於自己受傷這事,她倒是沒放在心上。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很弱,形同廢物般活著,也知道自己的壽元有限,能活到什麼時候,全靠老天爺的恩賜。
從小到大的經曆,讓她從來不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她並不覺得彆人就應該保護她,自己受傷是旁人的錯,也不覺得他應該為此自責。
江逝秋抬頭看她,正好看到她臉上的笑,一時間有些癡了。
季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僵硬地轉頭,看到室內的擺設,問道:“我們還在偃月山莊?”
這麼問時,她心裡掠過無數念頭。
江逝秋嗯一聲,心不在焉地說:“娘子你的身體不好,等你歇息好了,咱們再離開。”
聞言,季魚心下稍定。
江逝秋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湊近她,問道:“娘子,你不會以為,我想將你扣留在此地吧?”
季魚:“……沒有的事。”
“娘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