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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諸伏高明伸出手,將高橋廉向一旁請道,“……我們到那邊去說吧。”
在萩原研二與老巡警上樓去與那隊鑒識人員溝通之際,諸伏高明領著高橋廉走向本部內側的另一個小會議室。
憑借不久前對那一群人湧出的方位記憶,高橋廉能夠辨認出——諸伏高明所選擇的這一處會議室,並非是先前神戶警視等人開會的那間。
諸伏警官率先過去,打開了頭頂的燈光。
乍然提升的亮度驚醒空氣,讓滿屋子的靜默向外逃散開來。
這小會議室顯得略有些簡陋,似乎是空置已久。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橢圓桌子,幾條簡便的座椅零散地圍著,空蕩得一目了然。
高橋廉踩著諸伏的腳步走進會議室。他落後留意一下四周,無聲無息地抬手,反身輕輕合攏會議室的兩扇門。
會議室裡再一次地變得密不透風。一時間,在緘默的會議室中間回蕩的,僅僅是大門閉合時的輕微聲響。
諸伏高明停頓了片刻。在這不約而同的沉默中,他感受到方才自心底壓抑住的那股懷疑,此時又一次地要鼓動起來。
“抱歉、警探,如您所見。”他的聲音卻依舊平穩,微微帶著歉意,“部裡確實分不出更多的人手。專案組可能要麵臨不少困難,但——”
高橋接話,與他同樣的語氣:“不必擔心,我清楚什麼時候該尋求幫助。”
他指的是早些時候在下山時,與諸伏警官的臨時聯絡。諸伏與高橋通過郵件,詢問他是否有時間過來;而諸伏安排的警車,又恰巧幫了他一個小忙。
諸伏高明微微地一怔,簇緊的眉心略微鬆開。
“是呢。”他麵容放鬆了一些,“儘管本部未能分派出更多的隨行人員……”
諸伏高明的話頭停了下來。但高橋明白他的意思: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顧及長野市目前出現的‘另一些案件’,兼之出於警力的考慮,小信和案是直接由長野搜查課現有的一個班組負責。”
“但警視廳意外地通知成立聯合專案組,並決意請您過來,”諸伏高明繼續說道,“……長野方麵原本安排進入專案組的人員,就大多更換下去了。”
諸伏簡略地解釋了這一兩句,看向高橋,並不意外地見到對方意會的神色。
高橋看起來並不驚訝於他們的風聲鶴唳。這位外來的警探,看上去比本部的人要更擅長於容忍這樣的猜疑。
甚至於說,高橋早已習慣置身於這樣一灘猜疑的渾水之下,對他們初見識到此番風景的小小掙紮不以為奇。
諸伏警官此刻就已經看明白,高橋是由於什麼與他們顯得不同。
麵對懷疑與猜忌的風暴,有些人會尋找同類,壯大團體以免遭到風暴撕碎;有的人則獨自留在風暴核心,冷眼瞧著周遭的渦旋,選擇自我孤立。
很難說這兩種狀態哪一個更好。或者他們都隻是彆無選擇,唯有以自己的方式陷於漩渦中。
“罷了。”諸伏警官微一展顏,“無論如何,正如神戶警視所說——對於專案組的調查,我們都會儘力配合。”
儘管警視的言下之意或許並非如此,而是暗自希望他們調頭轉向彆的調查方向;但此時會議室內的二人卻就著這一點曲解,默契地達成一致。
諸伏收斂眉目,將公文包平穩地擺在桌上。他越過方才的思緒,直入正題。
“您已親身到過小信和町。對於案發現場的情形,想必您比我了解更多。”
“21日晚發生的小信和案,是長野縣——更確切地說,是小信和町近年來、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惡性事件。”
諸伏警官修正過後的說法,讓高橋重又朝他瞥一眼。
接著,諸伏高明開始詳細向下講道:“小信和案的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