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猛笑起來,擠進兩人中間。他仗著身高一邊一個地,搭住兩邊的肩膀,將町田前輩和高橋警探都帶得大步走起來。
“慢點慢點……”
町田健嘟囔的聲音顯得欲蓋彌彰。
那一點忍不住透出笑意的尾音、隨著三人的腳步,一同消失在本部大樓外的陽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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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給老巡警點了一杯熱可可,平複對方暴躁的心情,被對方極力抗議。
而導致町田心情不美麗的源頭,正坐在他的對麵,小口地喝著熱咖啡。
就是這人,在趁著咖啡還沒有上的時候,險些拉著他們開了一次口頭的小會,打算把接下來半天到一天的工作範圍劃定下來。
萩原好笑地順著他的視線,扭過臉打量毫無自覺的高橋警探。
“起碼要等咖啡喝完吧。”萩原笑道。
午後的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灑在他們的桌子上,也落在高橋警探燦金色的短發上。
咖啡館裡有些暖,對方深色的風衣搭在一邊,隻穿著裡麵的灰襯衫,減去了些許工作時的冷峻。
萩原向警探問道:“在歐洲的工作,也是這麼忙嗎?”
“平時並不忙。”高橋廉講得倒也不出意料,“需要調查的時候就很難說。”
“平時?需要調查的時候才是平時吧。”老巡警的吐槽緊跟上來,高橋倒也沒反駁。
町田大大地歎了一口氣。
萩原也想起他們見到警探的第一天。
就算除去萩原自己頭一晚上熬的夜,他們也是從早上工作一直到淩晨才結束。這種長時間的工作對於警察來說並不陌生。
但在剛見麵的十幾個小時裡,高橋廉帶著他們完成了現場勘查、走訪、還有來回本部的兩趟奔波——這樣的工作節奏著實是有點讓人吃不消。
警探卻仿佛習慣了這樣的安排。
“不過,我們了結一個案子之後,能得到的假期也比較長。”
高橋廉又說道。
老巡警正拿小勺對付熱可可裡的笑臉,從中間戳出一個小醜鼻子。他看了看,沿杯邊兒喝一口熱飲,被燙得嘶嘶吸氣。
萩原點點頭,很快又覺得不對:“但是他們說的,高橋警探您負責的那個教會案,不是前不久才……”
高橋默默地補充道:“我隻是被安排來這裡交流。最初隻是開個會,當時也是算作假期的。”
萩原下意識眨一眨自己的大眼睛,與警探對視。
高橋警探無視掉這兩人微妙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喝完咖啡:“所以,現在已經不是假期了。”
“——我是指你們。”
今日份的休閒已經結束了。
町田嘗試拍向高橋廉肩膀的手、和萩原含在舌尖上的絲滑安慰小連招,齊齊化作了扭曲的嚎叫。
在警探無情的工作邀約下,老巡警悲歎著攝入了還冒著熱氣的半杯糖分,萩原攪動起玻璃杯裡剩餘的冰塊。
在咖啡小會的尾聲,他們的話題還是被拽回了工作。
“竹田組現在的插手有點難辦。”町田說。
“神戶警視說他的人會全力幫忙,但這忙「幫」得也太多了。如果總是交給他們安排,我們自己的調查,會比較難展開。”
萩原能聽出來,老巡警這會兒已經自然地把專案組單歸一類了。這種孤立的態度,正在多重的影響下悄然加深。
“但明確拒絕他們的話,同樣也不利於我們開展工作。”
萩原摸了摸下巴:“現在的局麵,還有什麼彆的方法化解嗎?”
高橋廉不出聲地思酌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