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滿頭大汗,早知道他就不在屋裡伺候了!
本來想著勤快一點,好賣太祖高皇帝一個好,結果現在倒好,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偏偏又和宦官有關係,看來他是活不過今天了!吾命休矣!
眼看著陳敬抖得都要跪不住了,朱元璋神情莫測的說道:“你在害怕什麼?”
陳敬心說,我怕我一會就要噶了。
但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沒,回太祖高皇帝,奴婢沒怕。”
蕭然偷笑兩聲,故意說道:“沒害怕你抖什麼啊?”
陳敬一個哆嗦,“奴婢,奴婢冷.”
蕭然笑了,現在到確實是冬天,但是皇帝休息的地方,哪能不好呢?這屋子裡麵都燒的地龍,因為朱厚照是肺部的原因,不能點碳,所以這地龍可以說是燒的熱熱的。
在這屋子裡麵若是穿的厚了,恐怕都熱的受不了,真是,說謊話也不知道走點心。
朱元璋開口說道:“行了,起來吧。”
見朱元璋語氣中沒有生氣的樣子,陳敬才戰戰兢兢的站起了身,但心中依舊是十分忐忑,因為他不明白朱元璋是什麼意思。
看著陳敬被嚇得夠嗆,朱元璋便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陳敬忙不迭的告退。
蕭然看向朱元璋,笑著說道:“大姨夫真是威嚴啊!看把人嚇得。”
朱元璋輕哼一聲,“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若是心中坦蕩,又有什麼好怕的。”
蕭然搖了搖頭,“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對他而言,可是一言不合就能要了他的命的,他自然是害怕的。”
朱元璋可對一個太監的心理不感興趣,他問道:“和朱宸濠勾結的宦官都有誰?”
蕭然搖搖頭,“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對於這些沒做過什麼事情的人,尤其是宦官,怎麼可能在史觀的筆下有一個名字呢?”
朱元璋一想,也是,要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青史留名,那他們也不用努力了。
於是朱元璋換了個話題,問道:“那王陽明呢?他可知自己被人針對?朱厚照如此對他,他可曾心生不滿?”
“那當然是沒有的,畢竟王陽明可是個聰明人。”蕭然說道,“當時朱厚照讓張永去接朱宸濠,王陽明乾脆利落的就把人交了,壓根就沒提自己能不能得到什麼封賞。”
“他心裡清楚,封賞哪有命重要啊!而且在這之後,他乾脆就說自己病了,讓人沒事彆過來找他。”
朱元璋點點頭,“這倒確實是聰明的做法。”
蕭然說道:“同樣都是為官,王陽明聰明的地方就在於,他懂得變通,他更圓滑,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在官場上走的更遠。”
“就說那些之前曾和朱宸濠交往密切的宦官,王陽明不是不知道,但是他聰明,當時正好京師有兩位宦官來到浙江,王陽明設宴於鎮海樓款待他們。”
“酒喝到一半,王陽明把旁人斥退,又移走樓梯,拿出兩箱書簡,都是兩人交往寧王的證據,王陽明全數交給了他們,這就是他聰明的地方。”
“而他之所以始終未遭禍害,多得自這兩個宦官維護之力,假使此時王陽明持書簡來挾製他們,那麼仇怨便更深,而禍害也將無窮。”
朱元璋聽後倒也沒有覺得王陽明不忠。
這東西說白了,交上去不交上去沒有什麼區彆,終究隻是一些宦官。
而他們和朱宸濠又能交往什麼呢?朱厚照的行蹤嗎?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