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默默地從懷中拿出來一個小瓶子：“速效救心丸要不要？”
想到崇禎時代的事兒有多麼的氣人，蕭然在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
畢竟朱元璋和朱棣都已經不算年輕了。
“來一顆。”
“我也要。”
朱元璋和朱棣一人磕了一顆之後，這才乾脆的坐了下來。
“再就是軍事上的腐敗吧，徐光啟曾有一疏，從中可窺一斑。他的原文怎麼寫的，我現在背不出來，但是能說出其中的意思。”
蕭然繼續開口道：“徐光啟說，通州昌平原額民兵一萬零六百名，刨去援遼逃亡等，實際隻有六千八百三十七人，又新收八百三十九人，需要吃兵糧發軍餉的三營兵共七千六百七十六名。”
“他從年齡相貌還有勇武能力等方麵考核，這七千多人裡麵，沒有一個上等兵，隻能從中下等裡選出中上等715人，中等1193，這些人還可以訓練一下。中下等2122，勉強可以當下雜兵乾點雜活。其餘的人就是不能用的了。”
朱棣和朱元璋倒是不理解。
“怎麼會有兵是不能用的呢？”
“就算是下等兵，乾活開墾等等事務也還是能做的。”
蕭然默默的補充了一句：“大姨夫，老爺子，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那個時代的下等兵，已經相當於崇禎時代的中等了？你們那時候的充人頭當炮灰的兵，放在現在來，也不算差。”
這一下，老朱家的三個人都沉默了。
朱元璋的時候是窮過，但是就沒有這麼弱過。
崇禎年間倒是富庶，隻不過富的都是貪官。
什麼是下等不能用的兵呢？
“徐光啟奏疏李總結說，這三營兵七千五百人，能操兵器的隻有兩千，勉強充數也就四千。經過訓練能堪稱精銳的，也就一二百人罷了。”
“廠庫領出的盔甲，隻有頭盔可用，暗甲隻能用作訓練，不能用於戰陣。武器中，鋼快刀可以用，其餘都是垃圾。至於鎗筅鈀金翁鐮棍長短器械等，庫裡根本就沒有。於是不得不暫時買點雜木棍暫時用一下。”
“火器湧珠炮、佛郎機，三眼等，大多炸裂不敢用，隻有一種鳥銃還可以。這就是火器的情況。”
“僅從軍事上說，係統性坍塌式腐敗令人觸目驚心。基層官員和軍官們吃空額、拿老弱湊數塞責，軍備製造粗製濫造，克扣貪汙工銀。但是在明末這種事非常普遍，這隻是其中一則。各地明軍都這種樣子，
國民黨軍都沒這麼慘過。這樣的情況下，清軍來了，怎麼可能不敗。”
朱由檢長歎口氣：“可銀子，卻從來都沒有少花過，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蕭然也感到有些無奈：“貪汙的風氣實在是過於強盛，也就形成了這樣的局麵，遼東前線將領的財富，朝鮮國王都不能與之相比。就連清官方史書《清太宗實錄》都提到，崇禎十五年，皇太極大破鬆山明軍，錦州不戰而降。”
“這就是明年要發生的事兒？”朱由檢開口問道，“如今已經是崇禎十四年，那就是說沒有多久，皇太極就要攻打錦州！？”
朱由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亂：“以如今的現狀，應該如何是好！”
“如此短的時間，想要讓軍隊強盛，根本不可能！”
朱由檢現在慌亂得不行，一個大男人，說話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崩潰。
好在朱元璋和朱棣之前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兩人揮揮手，道：“此事兒咱自會解決，隻是這遼東前線將領到底多麼富有，咱倒是想要好好看看！”
朱元璋這句話中帶著濃濃的殺氣，就連蕭然都莫名的感覺身邊有些發冷。
不過，蕭然在史書上看到這一段的記載的時候，他是真的想去看看，一個個的官員的家，能做到多麼豪華。
“將領祖大壽和他的諸兄弟，為了向皇太極表示對他們赦免之恩的感激之情和投降的誠意，向皇太極獻出了一大批寶物。”
“如:珊瑚樹、琥珀、珍珠、沉香、玉帶、赤金首飾、玉、犀，玻璃、瑪瑙、金銀等、貂、猞狸、狐、豹、天馬皮等裘、倭素緞，蟒衣、緞紗羅衣、雕鞍、弓麵雕翎、虎豹皮、琉璃燈、角燈、鍍金盔甲、苗刀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