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田令孜就要號啕大哭,卻被蕭然打斷道:“沒人說你忠不忠心,聽我繼續說啊。”
田令孜隻能將自己要說的話又給吞了回去。
李世民看向蕭然,說道:“你快說吧。”
蕭然點了點頭,說道:“因為田令孜和李儇的情誼,所以在李儇登基之後,田令孜自然也就平步青雲了,這其實倒也沒有什麼,畢竟好歹是那麼多年的感情,還是在李儇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想起自己還沒登基前的日子,李儇看向了田令孜,眼中帶著一絲孺慕之情。
結果還沒等他再孺慕一會,就聽蕭然說道:“不過這平步青雲之後啊,就不一樣了,有的人就算是平步青雲了,那肯定是更加感激,但有的人就要開始作威作福了。”
蕭然看向田令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的就是你,田令孜。”
田令孜悚然一驚,朝著蕭然看去。
就見蕭然微微啟唇,宛如鑿子一般都話砸在了田令孜的心上。
“李儇一即位,就提拔田令孜為樞密使,田令孜由一個小宦官一躍而為四貴之一,當時年僅十二歲的李儇,對政事自然是不懂的,現在李儇恐怕也不太懂吧?”
李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他的年齡確實還小,對於朝堂上的大事也確實不是很明白,本來朝中是有輔政大臣的,但是奈何去世的早,就剩下田令孜一人了。
蕭然說道:“要說田令孜輔政,也行,但他的所作所為,可不是輔佐朝政,而是自己做主啊!”
當時李儇年幼,就將政事委托給了田令孜。
而這對田令孜來說可以說是正中下懷,田令孜憑借著與李儇的關係,加以兵權在手,成為當時統治集團的中心人物。
田令孜大權在握,如果誰想做官,就得走他的後門,向他送禮行賄,甚至田令孜任命官吏或賜予爵位,並不需要向李儇彙報、自己完全可以做主。
蕭然看向李儇,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不知道何人應當加官進爵,也不知道如何賞罰,所以便都交給了田令孜?”
李儇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我不知道該如何做,而阿田令孜要比我聰明的多,所以.”
蕭然一笑,說道:“所以你沒想到,他會包藏禍心吧。”
此時李儇也聽出來不對勁了,沒敢回話。
見他不說話,蕭然就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李儇啊,你的奢侈貪玩,也是真的不爭氣啊!甚至為此利用長安左藏、齊天諸庫的金幣、賞賜樂工、伎兒,所費動以萬計,致使國用耗儘。”
李儇低下頭來,沒有說話。
李世民看向李儇,嗬斥道:“把頭給朕抬起來!”
李儇連忙抬頭說道:“太宗皇帝陛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李世民看向李儇,說道:“就算你年幼,也不該如此行事!你不懂政務,將其委托給田令孜,朕可以說你是信錯了人,可你看看,天下百姓連飯都吃不起了!你在乾什麼?啊?!”
李儇沒忍住,眼淚直接流了出來,“嗚嗚嗚嗚~太宗皇帝陛下,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著李儇痛哭流涕的樣子,蕭然歎息一聲。
其實要說李儇不知道,好像也情有可原,畢竟他年齡又小,閱曆不多,而且他身邊的人也不會告訴他如今的天下形勢如何,這就跟司馬衷的何不食肉糜一樣。
黃巢也突然出聲說道:“哎,看來他還是個孩子啊”
早就將黃巢給忘的一乾二淨的蕭然,被他這突然出聲給嚇了一跳。
“謔!你嚇我一跳。”蕭然拍了拍自己胸脯。
黃巢斜著眼睛看向蕭然,“怎麼,這是把我忘了?蕭先生?”
說著,他又看向李世民,“哦,還有李先生。”
李世民也有些尷尬的輕咳兩聲,到底是他們先騙黃巢的,是他們理虧。
黃巢哼了一聲,將目光轉向下麵的李儇,心中有些驚奇。
這就是以後會被他趕出長安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