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雨還坐在這裡,他又不好拋下她追出去,隻好作罷。
……
平時拍戲收工,餘嘉幾乎從來不出去玩。
一是累,沒那麼好的精力;二是她還得跟紀蘇寒,以及她家的那個臭臭視頻聊天。
出餐廳後,餘嘉走在街上,看著四周的夜景,忽的發現,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逛一下了。
頭頂如天空如一塊巨大的黑布,半輪冷月點綴其間,四周稀稀落落的散著些發光點。
她站的地勢較高,遠眺,便是縱橫交錯的建築物。
影視基地大都偏古建築,仿照明清時代的較多,還有一部分是民國時期的彆墅。
他們劇組這次拍的都市劇,也隻是取一部分景。
霓虹燈下,勾勒出一個個壯觀的輪廓,頗具一番美感。
忙碌一天後,閒下來散散步,還是很能緩解壓力。
餘嘉拿出手機給小雪打電話,打算讓她過來陪自己逛會街再回去。
結果號碼還沒撥出去,身邊忽然停了一輛麵包車。
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完全被拉到車裡。
車內視線昏暗,煙味很重,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大漢架著她,蒙著麵,完全看不清長相。
“媽的!後麵那摩托車還在追。”
“既然他找死,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車子顛簸幾下,似乎路並不好走。
影視城並不是大城市,而隻是一個鎮,很多小路。
而且,一旦駛離市中心,還有些山脈田地之類。
到了晚上,幾乎就沒什麼人。
似乎是摩托車追上了,麵包車忽然一個急刹車。
依著慣性,餘嘉身子向前傾去,手被捆住,無法去抓東西控製重心,腦袋差點撞到前麵的座椅。
麵包車停後,車門被拉開。
車內之前拽她上車的兩個男人下車,原本開車的司機則轉過頭來盯著她,惡狠狠道,“彆亂動!”
餘嘉身子不敢亂動,但眼睛卻往車窗外看去。
月色和車燈發出的光暈下,外麵的人她看不大清楚,但是依稀可以看出身形。
從發型,身高,身材上看,她幾乎可以確定是席然沒錯。
可……
餘嘉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太過古怪。
他是否……出現的也太過湊巧。
……
淩晨。
陽光穿透低沉厚重的雲層,艱難的灑了下來,淡黃色的光暈籠罩著地麵。
這是快要靠近津城邊界的山脈的一條公路,人煙稀少,從市區開車到這裡,要將近一個半小時。
五輛賽車排列在跑到,車上個坐著身穿五個年輕男子,隻等一聲號令,便蓄勢待發。
騎車的引擎震動在幾個年輕人血管裡顫抖,每個人體內的血液像是在沸騰燃燒,空氣裡彌漫著瘋狂的氣息。
紀蘇寒站在公路旁,和這些人臉上的興奮相比,他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神情淡然,似乎眼前即將到來的一場激烈賽事,對他來說不過吃飯喝水一樣的小事,內心毫無波瀾。
兩年前,老板就喜歡帶他們這幾個交易員來參加一些刺激的運動。
這場比賽,似乎就在檢驗他們有多麼願意去冒風險。
風險,就是他們掙錢的手段。
明成拍著紀蘇寒肩膀,“每次帶你來參加這種刺激的運動,你總是圍觀,並不加入,真是可惜。明明你利用你的天賦,在這一行大有可為。”
賽車早已遠去,如野獸的咆哮聲很快消失。
雲層稀薄了些,陽光鑽出來不再那樣費力,遠處的青山顏色愈發翠綠。
紀蘇寒:“比起賽車,我更傾向於享受一下難得的清新空氣。”
“我有時候很佩服你,有時候也很為你惋惜。這行圈子就這麼浮躁,被利益驅使,大家每天都想著怎麼賺更多的錢,買彆墅,豪車,奢華的生活以及擁有更多的女人。而你,似乎毫不受影響。難道,你對這些就不敢興趣嗎?”
紀蘇寒眼睛看著遠方,漆黑的眼底映著一片碧波。
“眼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相對於金錢,我更傾向於給家人更為安穩的生活。”
明成:“我一直以為越聰明的人,欲/望更重,看來,我想錯了。”
紀蘇寒笑了笑,“你沒有想錯,是人又怎麼會沒有欲/望,隻是我的欲/望和你們不一樣罷了。”
明成挑眉,“哦,說說看,有什麼不一樣。”
鳥叫蟬鳴中,一個醇厚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響起,“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自己的心愛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