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最後一點餘暉穿過雲層, 橘紅色的霞光籠罩著山群。
蔥鬱的山群底下, 有一條人煙稀少的新車道。
車道上, 停著兩輛顏色騷包的跑車, 一輛紅色法拉利, 一輛黃|色保時捷。
車裡分彆坐著兩個年輕的男子,身上都是穿著再平常不過的衣服。
法拉利裡的男子燙過頭發, 深棕色的發絲很蓬鬆隨意,兩股劉海搭在額前, 明明再俊逸不過的模樣, 卻因為上揚的嘴角, 而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
而另一輛車裡的男子頭發剪得很短, 乾淨利落, 沒有做任何修飾。眉眼深沉, 挺鼻如峰,氣質冷峻。
隨著空氣裡的一聲槍響, 兩輛車同時衝了出去, 空氣裡發出汽車引擎以及輪胎摩|擦地麵尖銳的聲音, 本來寧靜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而刺激。
兩輛車距離始終離得不遠,近乎平行,這輛車超過一點,那輛車又很快追上, 場麵一度令人血脈僨張。
轉過一個又一個的彎道, 終點線時, 兩輛車幾乎是同時到達。
法拉利車裡的男子先開車下車,懶懶倚在車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保時捷車內男子。
“瞧不出來,你賽車還挺厲害。”
“過獎。”
“行,我願賭服輸。”
紀蘇寒以前在金融公司工作時,他上司總喜歡帶他去賽車。
金融行業是一個高風險的行業,任何賺錢的手段,都需要冒一定風險,於是麵對風險時,隻有能夠戰勝內心的恐懼,才會走得的更高更遠。
而賽車,不過是一種檢驗的手段。
紀蘇寒起初有很長一段時間是不玩賽車的,倒不是他懼怕風險,而是他覺得沒有必要。
他有老婆,有孩子,有幸福的家庭,也有一定的家底,他並不缺什麼,也就不需要靠高風險來賺錢。
今天和他賽車的是席然,席然去年退出娛樂圈後,按照他爺爺的安排,進入華天集團工作。
雖說席然是華天的太子爺,但如今在華天集團裡,他的職位還不如紀蘇寒這個投資顧問。
紀蘇寒右手擱在方向盤上,眼睛輕飄飄掃向席然,“相信你會說到做到。”
席然:“對了,還沒跟你說聲恭喜。”
紀蘇寒眉眼未動,隻是看席然的眼神更深意了幾分,他不鹹不淡的開口,“恭喜什麼。”
席然勾著嘴角,“當然是恭喜你終於可以當眾秀恩愛了。”
席然語速不緊不慢,但語氣間卻明顯透著挑釁的意味。
他見紀蘇寒麵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眼神微凝,再次開口時,語氣明顯要比方才要重,而且越笑意掩飾。
“身為男人,結婚這麼多年自己老婆還得藏著掖著,約會都得小心翼翼,確實難為你了。”
麵對席然的譏諷,紀蘇寒不僅沒有絲毫露出生氣的表情,反而還笑了,笑的很雲淡風輕。
“我們感情好,自己知道就夠了,何必要當眾遭人羨慕,惹來嫉恨。”
紀蘇寒這句話,可以說是很損了,他意在表明席然是對他羨慕嫉妒恨。
果然,席然沒能忍住,臉色一陣鐵青。
席然冷哼一聲,轉身拉開車門上車。
開車前,他又對紀蘇寒說道,“那我祝福你們……感情天長地久。”
“謝謝。”
話音落後,兩輛車齊齊向前衝去,空氣裡揚起一陣灰塵,伴隨著車身消失,灰塵也逐漸散落不見。
馬路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晚霞退下,天地間也暗了下來,好似方才的喧囂從沒發生過。
……
兩輛車在進入市區的高速公路上時分道揚鑣。
市內的燈火通明和繁華,與相間仿若兩個世界。
下了高速公路,席然的車速在不堵車的街頭,依舊開得很快。
昏暗的車內,那張沒有多少表情的麵孔,更顯淩冽。
最後車七拐八拐,來到一條路燈稀少昏暗的小道。
這是一幢三層建築物,和昏暗的小道格格不入的是,這幢建築物外觀可以說十分豪華,霓虹燈的照射下,說是金碧輝煌也不為過。
推門而進,迎麵撲來一股誘|人的芬芳。
地麵鋪著厚厚的地毯,牆壁上做著牆裙,還掛著有些低的燭台,頭頂上是豪華的水晶吊頂,米黃|色燈光層層暈染下來,給整個空間更添一抹華麗的色彩。
前台的接待台不算大,安置在旋轉門前。
接待台裡麵站著一個年輕女人,身上穿著工作服,頭發挽在腦後,麵上妝容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