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亭。
靜陽並未跟隨過去,但聽得下人來報,臉色也一下變得極不好看。
他的隨侍,竟去侮辱將軍府一個女眷?
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太子,這事恐怕得交給刑部處理了。”
當雲燁一行人回到花亭時,靜瀾這麼施施然地說道。
鬨到刑部,那意味著必然將傳到皇帝耳中。
靜陽的臉沉了下來。
“雲燁,那個姑娘,也要交給刑部。”
靜瀾好整以暇地說道,滿意地看著他們兩人都麵沉如水。
“畢竟她殺了人,應該交由刑部問審。”
“殿下所言甚是。”
卻不想,雲燁行了一禮,十分坦然地應承了,這倒頗有些出乎靜瀾的意料。
難道他當真看走了眼,雲燁對那女子並不上心?
任誰都知道,交由刑部問審之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彆說是那麼一個弱不經風的女子,就是一個大男人,恐怕也挨不住。
“隻是這事關乎太子殿下的體麵,若不審查清楚,難免叫外人誤會了是太子禦下不嚴。”
雲燁朗聲說道。
“現在兩個當事者已死了一個,剩下那一人的口供便極為重要,理應是由刑部好好問審,隻不過……”
“不過什麼?”太子皺起眉頭,問道。
“隻不過這事關乎女子名節,那犯事的宋氏又是十分性烈之人,我隻怕她還未到刑部便自己尋了短見,屆時死無對證,難免叫外人誤會了殿下。”
雲燁侃侃而談,每一句話都扣著太子不放。
他深知此刻太子遠比他頭疼,如果這事一個處理不好,便會被皇帝認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以太子向來謹慎的性格,他絕對不可能冒險讓一個下人的錯誤破壞他在皇帝心中的完美形象。
果然,太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如果殿下允許,請將她拘禁在末將府中,末將用性命擔保她毫發無傷,隨時可供傳召。”
說著,他向靜瀾微微一笑。
“當然,就是將她送去刑部也無妨,隻要瑞王殿下能做同樣的擔保。”
那意思自然是若靜瀾不能保證宋盈在刑部毫發無傷,便是故意陷太子於不義,想來一出死無對證。
靜瀾也不由笑了。
好。
很好。
雲燁你幾句話便挽回了頹勢,保住了你想保住的人,局勢再亂你也迅速理出了頭緒,當真是謀劃有方。
但這樣隻會讓我更確定,這個女子在你心中與彆不同的地位。
果然,太子的眉頭稍稍舒展了開。
“好,就依你所言,宋氏暫留你府中,你好生看管,不可有失。”
“末將遵旨。”
雲燁十分從容地行了禮,麵色如水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