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讚新帝勤勉,但隻有他知道,他隻是……
隻是什麼呢?
害怕?
靜陽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不,他是皇帝,是天子,他有什麼好害怕的?
是怕那越來越頻繁的孩童笑聲嗎?
不,那隻是最近太累了。
他安慰自己道。
身後傳來“吱呀”一聲響,靜陽一驚,差點沒嚇得跳起來。
他蒼白著臉回過頭,看到是他的近侍陳福帶著徒弟小安子,正惶恐地看著他。
“皇、皇上。”
陳福結巴道,雙手捧著一個白玉托盤。
“這是太醫給您開的安神藥。”
靜陽輕輕舒了一口氣,麵色卻依舊難看。
“為什麼不通傳就進來!”他嗬斥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陳福帶著小太監連連叩頭請罪,“皇上恕罪!”
“滾下去!”靜陽不耐地罵道。
陳福立刻帶著徒弟滾了出去。
“師父,咱們剛才都通傳過了呀。”
“閉嘴。”陳福罵了一句,“通沒通傳過我能不記得嗎?”
但你能說皇帝錯嗎?
當然隻有自己跪下請罪了。
說著,他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就是貼身伺候了,這麼多年來,皇帝什麼性子,他最清楚不過。
可是最近的皇帝,實在是陌生得讓人害怕。
變得喜怒無常不說,還常常魂不守舍一般。
陳福抬眼看了看皇城上方黑壓壓的天空。
隻希望,彆出什麼事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