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隻是昨天他發作了一次,清侍衛出手救了他,可今天他發作的反而比之前更厲害了。”
蘇允清喝下最後一口粥,才道:“昨日我告訴過他,是他自己不相信。”
“把他帶來。”
“是,殿下。”
沒過一會兒,幾個人扛著一個不斷翻滾的麻袋走到院中。
裴風推著木椅將季衍之推到廊下,麻袋打開,一個麵色青紫的男人立即鑽了出來。
他渾身上下都被繩子緊緊捆住,可在他不受控製的掙紮之下,好幾處的繩子都被勒進了皮肉之中。
饒是這樣,他的嘴裡也在不斷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
蘇允清將昨夜畫好的拘魂符貼在男子額頭處,暫時封住他不斷外泄的生氣,男子的掙紮立即減輕了很多。
“人有三魂七魄,如今他丟了一魄,已屬魂魄不全,人死先散七魄再離三魂,若到魂離之時,便無救。”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按住他的天門,蘇允清順著他身上絲絲縷縷縈繞的煞氣朝外麵看去。
煞氣方向……似乎是通往後院禁地的。
她沒在這麼多人麵前說起這件事,隻是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直到她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秦老,有件事可能要麻煩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
秦老突然被蘇允清點名,還有些慌張,他顫顫巍巍的走出來,給季衍之跪下,“拜見殿下。”
季衍之略一抬手,又把目光轉向了蘇允清。
蘇允清道:“今夜子時,需為他招魂保命,你可敢做?”
秦老瞪大眼睛,“招……招魂?”
“依他如今情況,符咒隻能製住一時,煞氣依舊無孔不入,若不招魂,他必死。”
此時那名男子也逐漸清醒過來,聽到蘇允清這麼說,急切道:“秦老……求你救救我,昨天是我大言不慚,沒有聽從清侍衛的話,我想活,我想活啊!”
蘇允清跟秦老解釋,“你與他淵源不淺,其中自是有因果羈絆,而秦老你五行屬火跟他相合,所以這件事你出麵最合適。”
秦老看了看男子,又看看蘇允清,咬牙點下頭,“好,需要我怎麼做?”
“你準備一個碗口大的瓦罐,在瓦罐中坐根蠟燭,用繩子係住,再拿一鐵盆做鼓,子時一到就帶著瓦罐去後院附近,輕聲叫他的名字……”說到這裡,蘇允清回眸問男子。
“你叫什麼?”
“小人雲鬆。”
“你每叫一次雲鬆,就敲擊一下盆底,如果感覺瓦罐變重,蠟燭的火苗變了顏色,就證明你招回了他的魂魄,然後將瓦罐放在他床頭,次日就可以恢複。”
秦老仔細記住,又問,“倘若沒能招回來,那可怎麼辦?”
“秦老放心,用我這法子,必能成功,而且他的身上還有拘魂符,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蘇允清話落,囑咐雲鬆,“從現在開始,直到明日晨起,你都不要再出房門。”
雲鬆已經對蘇允清深信不疑,他跪倒在季衍之麵前連連磕頭,“殿下,奴才告假一天,求殿下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