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瀾笙一臉不可置信。
“隻有這樣才能讓王爺知道側妃您的誠意,若是等今天的事傳到王爺耳朵裡,恐怕以後對兩位相處也有影響吧。”
蘇允清擺出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十分‘體貼’地幫蘇瀾笙出主意。
蘇瀾笙臉色驟然陰沉,她不是聽不出蘇允清語氣中的狡黠,可偏偏她又沒有什麼辦法。
“那就讓下人去做,反正我不可能……”
她的話音未落,蘇允清突然道:“王爺,您來了。”
蘇瀾笙表情一僵,忙彎下腰躲在花壇後麵躡手躡腳逃開了。
蘇允清看著她一邊走一邊滴答黃泥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角,就這點心機,還能唬得原主團團轉,真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拍了拍手,轉身繼續翻動剛才晾曬到一半的草藥。
而在蘇允清都沒看見的地方,等著吃‘牛糞膏’的季衍之將剛才一幕儘收眼底。
他依舊沒有表情,可眉梢中卻擰著一種介於輕笑和惱怒之間的弧度。
這個女人,真是大膽……
裴風推著木椅的手已經握得泛白,他憤憤不平,“主子,她也太過分了。”
季衍之撐起下巴,懶懶地點頭,“嗯。”
“您不能再這麼縱容她,她雖然醫術不錯,玄術也比較高明,治療您也算是上心……”裴風頓了頓,“但她人品實在太差!眼裡根本就沒有尊卑貴賤!”
“尊卑?”季衍之低沉的聲音中轉出一絲上挑的尾音,他問裴風,“她是誰?”
“蘇允清啊,不過就是個會玄術的大夫而已……”裴風說著,語氣慢慢遲疑,“她是侯府大小姐?!”
話落之後,裴風立即感覺自己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幾乎忽略了蘇允清的真實身份,隻是把她當做一個有點本事的侍衛。
“這才是她的可怕之處。”季衍之盯著蘇允清的身影,“她出身尊貴,卻甘願留在本王身邊做個下人,麵對太子也能平靜從容地自稱一句奴才,這樣的心境,有幾人能做到?”
侯府嫡女。
這四個字,便已是萬鈞之重。
蘇候乃兩朝元老,侯府大小姐的地位已經堪比郡主,可她卻能拋掉所有的富貴尊榮,留在王府韜光養晦。
“讓你調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裴風立即回答,“她的確是侯府大小姐,屬下打聽過一直伺候蘇允清的老嬤嬤,她說蘇允清的左手手腕上,有一枚紅痣。”
裴風看著正在侍弄草藥的蘇允清,淡聲道:“她的手腕上也有一個。”
“主子,您說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季衍之無喜無怒的眼中勾勒著暗色,他自然沒把那晚在密室的事情告訴裴風,畢竟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急,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說完這句話,季衍之抬起手,衝裴風做了個手勢。
裴風立即矮下身子,“主子,您吩咐。”
“裴風,你是不是很看不慣她?”
裴風,“屬下能說實話嗎?”
季衍之輕笑。
裴大侍衛攥起拳,“屬下確實很看不慣她!屬下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