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圖上來看,涿州群山環抱,自成氣場,而東處有一流水為口,成聚攏之勢。尋著流水一路看過去,蜿蜒的河道貫穿東西,隱約能見穿財之象,而山脈走向與流水一致,若蘇允清所料不差,這裡應該有一處龍脈。
“龍脈之地藏風聚氣,後有靠山,此處有墓。”她一指地圖西南方,興奮地道:“說不定是個大墓,到時候我一定要去看看。”
季衍之就知道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她,他指了指另外的方向,“這裡,你看出什麼來了?”
“這不就是個關隘嗎?涿州與此處相接,倘若此處物產豐富,那二者可以互市,涿州就是個重要的中轉站。”她一股腦說完,又道:“你不會是覺得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吧?我以為你不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季衍之沒回答她,繼續指著地圖上一大塊空白說,“你說的這個地方是北境,北境常年盤踞在大盛周圍虎視眈眈,而涿州作為北境的重要關隘,牽扯深重。”
“那涿州還真是一塊肥肉,不管誰握住涿州,那就相當於握住了大盛以北的勢力,若有點兒歪心思,甚至可以聯合北境招兵屯糧,日後必成後患。”
季衍之沒想到她能一下看這麼通透,他將地圖收好,“涿州遠離盛京,官員盤踞此處已自成狼犬,本王這次去,就是要把他們逐個擊破。”
那兩塊棗泥酥不撐肚子,蘇允清吃了跟沒吃一樣,她又隨手摸了季衍之桌邊的蘋果啃著,“你讓我就這樣跟你去涿州?估計還沒到那裡,咱們就被撕爛了。”
她說完,轉身靠在案上,餘光卻掃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蘇允清走到綠植旁,“你書房怎麼還有一棵?”
不過這一棵的葉子已經開始發黃,沒了煞氣為引,估計很快就會枯萎。
“裴大侍衛,麻煩你把這棵也搬走處理了吧。”她伸手招呼裴風,本以為裴風會拒絕,哪知他竟然都沒去過問季衍之的意思,就把綠植搬了出去。
蘇允清不可置信地睜大眸子,“裴風是不是搭錯筋了?”
“他昨晚喝得爛醉,好在他知道自己犯了錯,此刻心虛自然不去反駁你。”
“嗬嗬。”她覺得季狐狸是在指桑罵槐。
沒過一會兒,裴風腳步匆匆回來,“殿下,宮內急召,太後娘娘身體不適,要傳蘇姑娘入宮看診。”
蘇允清狠狠咬下最後一口蘋果,“太後找我?太醫院有那麼多太醫,盛京也不缺有名的醫館,太後怎麼會找我?而且她明顯對我的醫術存疑,因為上次我給她開的方子,她連看都沒看一眼。”
“應該是皇上的旨意,上次蘇姑娘給皇上針灸完之後,皇上果然覺得身體恢複了很多,所以這次太後有恙,皇上就想到了你。”
季衍之聽完,在旁邊問,“太子在不在?”
“在,太子已於一個時辰前入宮,太醫們對太後的病情束手無策,這才要傳召蘇姑娘。”
他放下手中的筆,“那必然是我那位好二哥提醒了父皇,本王一同去看看,還有,叫上蘇瀾笙。”
“是。”
雖然事出緊急,可季衍之的動作卻快,蘇瀾笙一聽季衍之要帶她入宮,也不敢耽擱,匆匆換了一件衣服後,自覺地坐上了另一輛馬車。
蘇允清感受著馬車的顛簸,在季衍之身側開口,“你帶著蘇瀾笙,是怕太子在皇上麵前挑撥你與侯府的關係吧?”
季衍之輕嗯一聲,“蘇瀾笙怎麼說也是府上唯一的側妃,若首次侍疾不帶她同往,難免被人做文章,尤其是現在太後已經盯上你了,你處事更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