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麼。”寧昭臉色不大好,瞪了他一眼:“不準說出去。”
“是。”
明安訥訥道,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大皇子有喜歡的姑娘了?而且還是宮外的姑娘?要是讓一直壓著不讓大皇子跟宮女嘗人事的皇後知道,怕真是連他也討不了好……
怪不得去廟裡去得這麼勤了,明安砸舌,沒管住嘴又問了一句:“殿下,你該不會喜歡尼姑吧?”
“……”
“奴才掌嘴!”
明安乖覺地往自己臉上抽了幾下,寧昭臉色才緩和了下來。
寧昭猶有餘悸,說實話,他真怕母後知道自己出宮不是為了上香,而是去見一個姑娘,雖然他一直把她當一個很有才能的朋友,但在彆人眼中,這就叫私會,他貴為皇子可能被罵幾頓作數,卻可能保不住喜寶了。
隻是這種叛逆的行為卻讓一直對母後言聽計從的他感覺甜美,像終於照自己意願辦成了件事,而母後被蒙在鼓裡。
到達悟禪廟,像往常一樣,寧昭讓侍衛們在廟外靜候,這次有宮裡太監跟著,侍衛放人倒是放得爽快了些許,讓明安有種自己成了共犯的感覺——作為奴才,服從主子的命令不需思考對錯,他怕的隻是事情要是敗露,他肯定人頭不保。
隻是他更清楚的是,要是不聽殿下的話,他現在就得有麻煩。
寧昭倒沒這層思慮,他甚至想快點讓明安見到她,像想跟朋友炫耀自己心愛又炫酷的物件兒般。
不消一會,在熟門熟路的他帶領之下,兩人很快便穿過長廊,來到那間點燃滿蠟燭的暗房,見空無一人,寧昭失望:“她還沒來啊……”
明安多了個心眼,到處瞧瞧的,看著中央略高的位置安放了個麵目猙獰的佛像,不禁心裡一怵:“殿下,她真是人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寧昭喝道,又看見他麵露懼意,不禁取笑:“看你,真不是男兒,不過是暗了些許你就害怕了。”
“奴才本就算不得男兒……”
得意洋洋的寧昭渾忘自己第一次因為迷路到這時,害怕得哭軟了腿,連走也不敢走出去,現在來慣了,又期待佳人,心裡底氣足足的。
“就說你蠢吧,她的手可暖了,肯定不是什麼孤魂野鬼,你少埋汰我的寶妹妹。”
明安砸舌:“殿下你連姑娘的手都摸過了?”
“那自然使得。”
明安好奇,沒想到殿下在男女之事方麵這麼早熟,真想看看那位‘寶姑娘’長什麼樣子,能勾得殿下這般在意,想必是位國色天香的人兒罷……
彷佛回應了明安的好奇心,這時,一把帶笑的女聲從長廊晌起,漸漸趨緊。
“摸過我的手,需要到處炫耀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角藕粉色的裙角,來人步步生姿,個子雖小,氣勢卻迫人得很,隻是長相與明安想像中相距甚遠,不但發形清湯掛麵般簡單,臉也僅算清秀,難以想象殿下會對這麼平淡的姑娘動情。
不等明安疑惑完,剛才還意氣風發地跟奴才得瑟的寧昭就眼睛一亮,連跑帶撲的衝了過去,拉起她的手,喜悅要溢出來似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埋怨:“我等你好久了!”
明安一驚,這話裡的情意,怕是連後妃對陛下,都沒這般真切!
“路上耽擱了些時間。”喜寶不緊不慢的回應:“我隻是沒想到,這次你連下人都帶了來,就不怕傳了出去?”
“怕什麼?”
寧昭自是不想在喜寶麵前落下一個治下不嚴的印象,他瞪了眼明安:“我便是在這裡要了他的命,他也會立刻自戕!知道了麼?”
明安趕緊低下頭,卻是不敢應的。
“這倒不必。”
喜寶笑,想必這奴仆未必會聽‘主子’的話,她看了眼寧昭,附耳過去,輕聲說了幾句,明安悄悄抬眸,隻見得氣急的殿下臉色放緩,眼睛慢慢亮了起來,最後居然撫掌大笑:“好,好!還是我的寶妹妹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