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鳳樓。
作為掌櫃的楊善玉親自迎接,不同於上次,這一次顧溫多了幾分戒備,也不會再把身處此地的躁動歸咎為身體反應。
“溫爺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讓人知會妾身一下?”
楊善玉穿著豔麗,一件半露胸的衣裙一下子吸住了周圍所有人目光,不知多少“老饕客”眼睛都看掉下來了。
這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尤物最為賺錢,每年不知有多少人來此地,就是與那清館人一同撫琴花個幾十兩也值得。像楊善玉這種,一次出場費都是百兩起步的。
雖然顧溫並不覺得他們比龍橋其他青樓姑娘好看多少,但人就是賤,喜歡端著的。
顧溫道:“顧某一介商賈,何德何能這麼大排場。”
“現在誰不知道您是多威風,這汴京城出門在外有禁軍隨行的兩隻手都能數過來。”
楊善玉掩麵輕笑,隨後接替侍女,帶著顧溫走上了三樓,一切喧鬨逐漸被推到後方,隻有龍橋的繁華聲還隱約傳來。
“溫爺是來接替胡三元的?”
“楊掌櫃真是料事如神。”
“哪有什麼料事如神,那廝死在家中連宰相都驚動了。妾身想既然他死了,那能接受這麼大生意的也隻有溫爺了。”
“胡三元的死我今早也聽說了,當真慘絕人寰,幾十號人被不明人士屠戮。”
顧溫麵不改色,昨日殺人的記憶連讓他連呼吸都未曾快一分。
滅門案放曆朝曆代都是大案,足以驚動郡守,乃至傳到朝堂之上,放在皇帝案台前。汴京還是天子腳下,任何事情都是大事,隻是現在的皇帝不管事。
宰相已經是頂格,但那又如何。
殺人最大的恐懼來源於被發現後的懲罰,而古代的刑偵手段不可能追查一個時辰內奔襲二十裡,單槍匹馬滅門的人。
“做他這一行的遲早要死的,這世界上多的是能人異士去殺他們。若看他不爽,也不過碾死一隻螞蟻。”
楊善玉掩麵微笑說道,她這句話若是以往顧溫隻會往更大的達官顯貴上靠,而現在截然不同。
她說的沒錯,在修士麵前皆為豬狗。
就算無法搬山填海,隻要修士不蠢,凡人不可能與之抗衡。
而我也走在了修行的道路上,並且比所有人走的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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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房間,顧溫隨意坐下,楊善玉為其端茶倒水。
“我第一次接手此事,楊掌櫃能與我說說嗎?”
“自然可以。”
楊善玉俯身倒水,一股香氣撲麵而來,柔聲細語說道:“我們這千鳳樓一靠清館,而二靠這補品丹藥,不知溫爺可聽聞過一些奇聞異事。”
顧溫不動聲色說道:“顧某這些年來幫九殿下辦事,多少還是接觸過一些。不然也不會大量采購龍虎丹,不知我那些丹藥何時能拿到?”
“龍虎丹供不應求,本來溫爺那些丹藥還需要等一段日子。但既然王府給了我們這麼大的生意,妾身可以給溫爺開個後門。”
楊善玉叫來侍女,在其耳邊吩咐了幾句,侍女走出房間沒多久帶著一個木盒回來。
精致的紅木盒子墊著一層綢緞,一顆顆龍虎丹整齊擺放,一盒二十顆總共六盒,一百二十顆龍虎丹。
依照之前談好的七十兩一顆,這便是八千四百兩,而顧溫隻有五千六百兩,哪怕加上一開始交的兩千兩定金也不夠。
連銀兩都開始缺了。
顧溫歎了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商賈做生意去九留一已經是頂尖,他一萬兩已經是不犯險又不賺黑錢所能達到的極限。
況且自己修行其實消耗也極大,命格需要,平時運氣磨煉法力也需要藥性支撐。聽鬱華意思,其他人若想快速恢複法力同樣需要吃丹藥。
錢錢錢,什麼都要錢。
楊善玉說道:“這是最近出爐的一批龍虎丹,溫爺要多少?”
“我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