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爺有些酣睡,我已經叫醒,稍後就會出來。”
此時距離約定的丹藥出爐時間還差半個時辰,顧溫將搶來的藥果收好,脫下被血侵染的夜行衣,身上到處都傷口。
雖然靈玉護體訣能夠止血,第二重強化筋骨也護著了大動脈,但沒辦法快速愈合傷口。在廝殺的腎上腺素退去後,血肉與衣服摩擦觸碰都帶起疼痛。
隨後換上往日的素衣,商賈所穿的粗布麻衣更加粗糙。
顧溫站在房門前,眼神變得沉穩,整個人的氣質回歸平平無奇。
他推門而出,阻攔親衛的江富貴鬆了口氣,秦勉上前說道:“溫爺,龍橋出事了。”
“出什麼事情了?”
“有一個魔頭當街殺人,如今已經被皇宮裡的仙師擊殺,但龍橋依舊被禁軍封鎖著,誰也進不去。”
鬼神之事以及方外仙門之事,從鬱華落到龍橋之上那一天開始,仙人一詞好似變得稀鬆平常。以至於秦勉說出口,都沒有太多波瀾,都成了稀鬆平常的事情。
“先去看看。”
顧溫乘坐馬車來到龍橋外,在龍橋前被禁軍攔下,隨後他又掉頭驅車前往王府。
此時他已經做好被罵的準備,以趙豐那種半桶水的心性。平日裡看起來很有教養,可一旦遇到劣勢就容易繃不住,進而打罵身邊下人。
最初那段時間顧溫也被抽過幾鞭子,隻是隨著他的斂財能力越來越大,也逐漸贏得了一絲絲尊重。
但也隻是一個有用的奴才。
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機會,見識到天府司的富裕後,顧溫覺得自己還能想辦法倒騰幾次。而且離開了汴京,自己還能去哪裡搞這麼多靈藥?
顧溫有些茫然,他有規劃過逃離汴京,在南水有些田產和關係。
可從來沒有規劃過‘尋找靈藥’,他對於未來目標很清晰,但對於達成途經很模糊。彆人是一條條康莊大道,有宗門和長輩安排好道路,而自己孤身一人需要趟過湍急的河流。
也不知何時能上岸?
他望著外邊汴京景象,秦勉抽打馬屁股的‘啪啪啪’帶著某種規律,馬車輕微的搖晃著讓廝殺過後的疲倦加劇,困意湧上心頭。
馬車忽然停在王府附近,禁軍不知為何把王府也封鎖了。
秦勉掀開車簾,看著顧溫閉眼靠著車窗發出細微鼻息。
他並未叫醒顧溫,而是輕輕走下馬車,借著禁軍的身份之便打聽情況。他不知馬車內因疲憊睡著的男子不久前在龍橋大開殺戒,秦勉隻知對方給了自己功勞和錢財,讓他能夠在汴京站穩腳跟。
還沒來到汴京之前秦勉以為自己是來享福的,而事實上比起邊疆確實如此。但他也被汴京層層疊疊關係網勒得喘不過氣來,就是他禁軍軍營中挑糞的也得要關係,至少親戚是個禁軍十將(小隊長)。
至於升遷,
顧溫待他不薄,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多說一句。
大約一炷香後,秦勉回到馬車,輕輕搖醒顧溫,道:“溫爺,王府出事了,九殿下剛剛遭遇刺殺。”
顧溫朦朧的睡意立馬消失。
還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