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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顧府有聖使降臨,手捧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國家施仁,養民為首。爾汴京城商賈顧溫,德惠廣濟,慈愛布施,能捐金穀,賑濟充荒助皇恩於沾足之外,裕饑民於轉散之中。督撫司道奏聞,朕實嘉之.........”
原本要走一年流程的侯爵之位,忽然提前送到了顧溫手裡。
封侯事情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顧溫毫無功績,朝中大臣這段時間在絞儘腦汁為顧溫想功績。以及封地與食邑的問題,如今的大乾已經無地可封。
隻能讓當地的世家大族讓出來,這又是一個值得扯皮很久的事情。
而來得如此之快也可以理解,隻要皇帝親自監督催促,任何事情都能飛快完成。縱使會對社會體製造成巨大破壞,在皇權的推動下都能完成。
顧溫接旨,隨後府中上下一片歡慶,一張新的牌匾高高掛起,由府升級成了侯府。
親衛也增加到了三十人,幾乎府內每一個地方都有人巡邏。這三十人看起來不多,但用來監視一個人能分出十班倒。
要知皇子親衛也就這個數,落到外人眼裡就是皇恩浩蕩,尋常侯爺哪裡有禁軍護衛。
而顧溫沒理由還低調行事,讓府裡的下人張燈結彩,大辦酒席,宴請賓客。
一時間整個汴京城都傳遍了顧溫的名字,一個社會地位低下的商賈封侯,無論放在什麼時候都是足以引起轟動的。
隨後無數聞風而來的世家大族將門檻都踏破了,顧溫門前一時間車水馬龍,馬車都排出了三裡路。
賀禮也是堆積成山,顧溫甚至在其中發現了一下靈藥,雖然不及從太府司搶到的
顧溫笑迎賓客,忽然一個書生打扮的老頭朝他撲來,隨後毫不意外的被一旁的秦勉摁在地上。
隻見這位老秀才歇斯底裡怒吼:“天理何在,王法何在,我輩讀書人寒窗苦讀十載,鬱鬱不得誌者數不勝數。爾商賈之徒,唯利是圖的小人,何德何能封侯?”
氣氛為之一靜,在外人看來這無疑是砸場子,專戳人痛處。
今大乾不以功績論高低,隻以恩寵論高低。
他知道解釋是沒有用的,如今的自己在士大夫眼裡等同於奸臣,在老百姓眼裡就是十惡不赦。由此足以見得趙家是多麼不得人心,也是頭頂這尊‘禮教’大神對自己的嗬斥。
身為商賈本身就是惡,身為家奴站在高處隻會引來謾罵,所以顧溫以前不喜歡出名。
隻因他沒有生得高貴,便要一生卑躬屈微。哪怕他恪守本心從不為惡,時常以工代賑接濟百姓。
顧溫淡淡說道:“把他腿打斷,丟出去。”
隻是這老秀才有何德行,可以批評自己?
老秀才在門外哭嚎,引來一群儒生同仇敵愾,百姓在遠處指指點點,高牆之中貴人歌舞升平。
宴會一直到晚上交杯聲依舊不斷。
顧溫以酒力不勝回到屋裡,燭火映照出門口新來禁衛的倒影。
‘傲慢是自我毀滅的源頭。’
顧溫吹滅燭火,打坐入定,命格微微震動。
【天髓十九載】
一載天髓煉化落月步第三重,淩月,行者如羽,一躍三丈。
一丈是三米三,三丈就是九米九。
他蹬兩腳都能飛出城牆了,區區三十個殿前侍衛困不住他。
顧溫喃喃自語道:“也不知他何時出宮?”
此時此刻,他從未如此想念趙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