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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顧溫入定修行。
蕭雲逸不知是真的呆,還是為劍癡狂,他對於顧溫的教導從未有半點保留。從劍法所需天髓的減少可知,若是有所保留的話,不可能減少那麼多。因為此前顧溫去薅其他人的羊毛時,許多人都隻能薅下一載,再多問他們必然支支吾吾搪塞。
反而是蕭雲逸、蘭永寧、赤羽子、君衍等頂尖天驕毫無保留,因為他們有相信不怕被彆人學習超越。若是這麼簡單就能超越,他們也不會被稱之為當代最強。
例如赤羽子的禦劍之法,蘭永寧的以筆墨化劍,君衍的劍氣化萬千。
顧溫所學都隻是觸類旁通,從未想過偷學對方法門。他請教隻是請教,隻是借鑒學習優秀者,最終踏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無敵路。
內視佛道魔三劍,以及天髓。
【天髓九十載】
佛劍所需二十五載,魔劍所需十載,而玉劍法相所需四十載。
總共加起來完全足夠練成劍道真解第三重與玉劍法相,並且大概率會剩下幾十載天髓,顧溫下個月再攢一攢神樹朋友費就可以練出元神。
四重圓滿,劍道真解,打個人榜第五應該沒問題。
再往上顧溫覺得就得六重道基了,赤羽子這些人都不差,某些方麵比自己強太多了,本身也都有修行成仙法。
“劍道真解,三日之後且試劍鳴。”
首先是魔劍,凝劍之極致,劍道之最堅。
十載天髓落下,幽暗的魔劍之相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魔劍之劍意顯現。
二十五載天髓落下,佛光廣大,佛劍劍意顯現,其中夾雜著細微的念經聲。
【魔劍三重,劍意初現】
【佛劍三重,劍意初現】
佛道魔三劍再度彙聚,將劍道真解推向更一重。
嗡!
幽暗漸明的劍氣蕩開,無形無相之劍微微壯大。
一縷縷訊息落下,顧溫好似看到了天地萬千劍法,此刻他想隨時可以創造出堪比玄明槍的劍法,隻需一念間即可開創築基之極致的功法。
往上感應,金丹,元嬰也不過費一些時間。
但這些都隻是從劍道真解之中切割出來的邊角料,將本就完美的劍法拆分。常理而言自己開創出的功法肯定要比彆人的好,但在劍道真解這裡一切劍法都是殘缺。
【劍道真解三重】
如此前一樣,劍道真解並沒有具體的變化,更沒有具體招式。
隻是非常樸實無華的威力提升十五倍,而消耗又是十倍時期的兩倍,也就是說他如今法力隻夠揮兩劍。
看起來好像把上一重的消耗減少抵消了,但顧溫覺得這無疑是賺的。因為從來沒有一個法門,能夠在數值上進行一種簡單的乘法。
哪怕是玉清劍訣的心劍、劍意、劍神等等,都隻是讓攻擊手段發生變化,讓劍氣更加凝實,讓劍法擁有神韻。但從頭到尾都不會說威力幾何,最終都要看自身高度。
練氣期就是擁有法相的一劍,比不上金丹期隨手揮出的劍氣。劍道真解也需要看底蘊,但練氣期的劍道真解是可以殺金丹的。
而往往現實鬥法是不存在這麼大差距的,同階鬥法擁有劍道真解就是無可匹敵。你縱使有萬千劍法,你抵不過劍道本源之法。
這對於苦練劍法的劍修而言是絕望的,也是為何折劍山曆代都有為其瘋魔者。
顧溫目光從劍道真解上挪開,落到了玉清劍訣之上。
【玉劍法相,受劍道真解啟發減去三十載天髓,需十載天髓】
這段時間抹下臉麵去求人指點,為的就是這個劍道法相,或許對於如今的時間作用已經不大。但有些東西意義大於作用,並非每一個舉動都需要抱有功利性。
顧溫雖為商賈出身,行商營生好利,但他又從不以功利為人。步履在龍橋紙醉金迷之間,他沒有沉溺其中,見多了爾虞我詐,他並不認為舉世皆惡。
故此他會追尋一些非同尋常之物,既是士為知己者死。
江富貴信他所以能安居南水,將來顧溫也必將許他一生榮華富貴。
鬱華信他所以顧溫走出了汴京,去爭一個人傑第一,地才絕頂。
今日道宗信他,顧溫會對得起他討要的仙才待遇。
“不過是萬劍齊鳴,劍道法相。”
顧溫沉心靜氣,身心完全沉入玉劍之中。
並非所有功法都需要依靠天髓,劍道真解絕非隻是威力上的提升。
殺伐隻是表象,更多是在於道,在於劍道。
曾經他見玉清劍訣如青天白日,一介凡夫俗子初得仙家劍訣樂不籠嘴。
如今玉劍法相見我,如穹宇纖塵窺見大日。
一呼一吸間,法相初現。
洛都一白一黑間,法相凝實。
如此兩天兩夜過去,城中天驕已經踏空離開前往折劍山,鬱華還在不急不緩翻看話本,一旁老驢有些著急,時不時張望著外邊。
他就好似進京趕考的書生父母,永遠都在擔心。
如今已經到了約定的集合時間,明日太陽升起天泉山就開啟了。到這個時候顧溫還沒結束修行,如何讓人不擔心呢。
一直至夜晚,隔壁依舊沒有動靜,敖湯有些沉不住氣了,道:“不過去看看情況嗎?”
“不需要。”
“可是還有三個時辰劍池就開啟了。”
“嗯。”
嗯什麼啊!?要是不死藥被人提前拿走怎麼辦?
敖湯很急,但如今他已經不是話事人,怎麼行動全看麵前這位小祖宗。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隨後顧溫推門而入,鬱華也恰好放下手中書籍。
“可以了。”
“走吧。”
天空下起細雨,街道上已經有零零散散起床收拾店鋪準備營生的百姓。
顧溫與鬱華二人走在街道上,雨水落下自動避開他們,常人肉眼無法見的玉劍法相擎天而立。
百裡開外,以蕭雲逸為首的一眾天驕不約而同抬頭,幾乎所有人都露出驚訝之色。
有人疑惑道:“道門何時出了一把道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