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華回答道:“萬象,可變化萬物,每一種形態都可以修行出一門神通。但據說年輕的時候受過傷,導致根基大損在大乘期停滯不前,神通也隻剩下遁法、煉丹、須彌芥子。”
三言兩語之間,青蟒屍體很快被完全吞下,隨後白蛇潛入水中。
再度起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大肚子的毛驢,顧溫看得出來敖湯很中意這個形態。
——
渡口南春軍。江舉才帶著被俘虜的百姓歸來,南春軍大帥親自迎接,軍營將士夾道歡迎,熱烈的歡呼聲震天動地。
為了慶祝此戰,軍營大開宴席。
昏黃的燭火下,士兵紛紛散去,隻留下一眾將領。
氣氛變得有些沉默,緊接著幾個江氏子弟走進來,其中一
人大喊道:“公子,族老出事了,您快點回去看看吧。”
江舉才喝了很多,但意識依舊保持清醒。
他眸光閃過一絲異色,起身拱手道:“家中出事,屬下想回去探望一二,望大帥批準。”
“百善孝為先,不過我有幾句話跟江校尉說,等本帥說完什麼時候走都無所謂。”
宋子易並沒有放人,起身親自給江舉才倒酒,道:“江校尉當真神勇,親自領兵討伐妖魔,此戰一經傳出我南春軍必將聲勢大振,將來攻陷郡都指日可待。”
“校尉如此功績,想要一些什麼功勞?”
“都是屬下分內之事。”
江舉才心中一寒,隨後起身拱手彎腰道:“相反屬下要領罪,未經軍令,公然領兵迎戰妖魔,這本應該是殺頭的大罪。”
“殺頭大罪,原來江校尉也知道。”
宋子易笑眯眯看著他,眼中殺意稍退半分。
主動認錯還有救,如果肆意妄為就絕不能留。至於放棄南春軍,不死到臨頭誰都不會放手。
利益是一味毒藥,讓人垂涎欲滴。
進來的三個江氏子弟神色一變,他們紛紛將手伸向腰間短刀,而周圍將領也麵露冷色。
隻待摔杯為號,便是八百刀斧手將江舉才剁成肉糜。
江舉才按下一位堂弟,隨後上前一步喝下杯中酒,道:“自小家父教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人如救火不得不發。若是大帥要殺我便以軍法處置,我無怨無悔。”
宋子易殺意再減,也拿起了酒杯一飲而儘,笑道:“江校尉義薄雲天,想必家父一定是一位八尺男兒。”
家父?
江舉才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五短父親,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句話是顧溫教他的。
他也笑道:“家父自然是十八尺高。”
“我怎麼聽聞你家父是個土財主,是個六寸小兒。”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說話者是南水世家子弟,與江舉才一直不合,針對他也隻是因為出身背景不同。
而這人也是宋子易安排的,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江舉才。
如果他敢怒,便可留。
如果他不怒,便不可留。
江舉才如今的威望有些太大了,今天他能帶兵出去,明天就能帶兵來到這裡。
起兵造反最重要的是兩方麵,一個是能打,至少不被官府隨隨便便剿滅。另一個就是名氣響亮,名氣打出去了有的是人投靠。
從一無所靠的百姓到地主豪紳,沒有人會抗拒造反,大家隻是害怕砍頭。
現在餓死的比砍頭死的多千萬倍,索性就舉兵造反了。
南水兩大熱點,一是殺官,二是妖禍。
南春軍能夠成氣候也是天時地利人和,如果朝廷近年來沒有苛捐雜稅,憑借南水的富裕多少有口飯吃。如果妖禍不出現,南水流民數量不會太多。
二者結合,一下子就把南春軍這種地方反賊推舉上市了,成為了整個大乾數一數二的反賊,並且廣為流傳。
其他人造反也沒辦法殺妖祭天,江舉才無疑是南春軍的招牌,或許說從一開始就是。
本來大家都是等著造反詔安,唯獨這個傻小子打得很凶,也特彆能打。在一場場勝仗下,一群土老帽不斷將光環疊加在他身上,整個南春軍精氣神就不一樣了。
造反就是這樣,一群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一個隻靠莽與勇的帶頭大哥,還有一點點的運氣。
但這個世界最終還是要看背景。
江舉才勇武過人,深得人心,義薄雲天,可那又如何?他沒有一個仙人師父,而自己有,所以他才是大帥。
一息,兩息,三息。
“殺了他,我保你。”
一縷風聲傳來,江舉才耳朵微動,剛剛壓下去的怒氣頓時翻湧不可遏製。
他抬頭看了一眼那人,緊接著猛然抽出身邊江氏子弟的短刀,大步向前走去,侍衛剛想拔刀被他一巴掌拍倒。
抓住世家子弟的脖子,一刀紮入脖頸,血如泉湧。
世家子弟怦然倒在桌子上,周圍所有人都愣住了,便是宋子易也有些沒想到。
他怎麼敢殺人的?
“江舉才!”
宋子易回過神來,怒極反笑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