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掄大錘無疑就是鍛煉力氣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當然,掄錘也不能亂掄,也講究個巧勁兒,腰腿發力,勁力上竄而帶動肩膀,起錘掄圓落下。
原主記憶翻動,伍豐登雙手握緊把手。
可記憶終歸是記憶,他這一上手思緒就亂了,腰背臂齊發力,三十多斤的鐵錘直挺挺舉起,重重落下。
火花四濺中,伍豐登亦覺端的沉重,依這這具身體的素質來看,怕是掄不了十錘就得力竭。
不僅僅是他,周圍幾個和他一起的新兵也都有類似情況,個個哀叫連連。
“你們這些小娃娃莫要心急,尋摸著用巧勁兒發力。”
老胡靠在案桌上喝著劣質米酒,聲音洪亮。
伍豐登微微頷首,深深呼了口氣。
大腿繃緊,腰部下沉。
起力!
掄錘!
鐺!
這下伍豐登倒是有了些正勁,雖然與老胡那精巧渾圓之力沒法比,但樣子至少有了些許。
如此繼續掄了大約一刻鐘時間,他雙臂已然酸楚乏力,氣喘籲籲,端正清秀但略顯黑瘦的臉上布滿了汗珠。
其他新兵也是揉著肩膀,累得喘息如牛。
剛好正午,老胡端來一框棒子麵饃,隨意放在儘是鐵灰的地上。
“每人三個,不可多拿!”
卻不等他說完,早已餓極的新兵們一擁而上哄搶,伍豐登亦是趁亂拿了三個,然後靠坐在門柱上。
這饃又涼又硬,磕在地上都能當錘子使,顯然不是今天出爐的。
他皺著眉頭勉強啃了半個,實在咽不下才用旁邊的熱水順了下去。
真難吃!
伍豐登麵色苦楚,而後抬頭看看其他人。
他們卻吃得正歡,狼吞虎咽的,嘴裡塞得滿滿得還要硬往裡擠,生怕一口吃不完被搶了去。
也是,這世道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尤其是像他們這種難民,平常泥土樹葉尚能咽下,這棒子麵饃已經是人間美味了。
伍豐登看著手中的饃,心一橫,亦是大口啃食著。
不論如何,吃飽肚子才有力氣,才能活下去。
至於味道滋味,這是窮人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