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忍著疼,但嬌生慣養的李炎可忍不住。
更何況伍豐登的拳頭也是沉重至極!
如此足足十息,李炎早已被捶得暈頭轉向,也許是察覺到這樣下去不妙,當即就要催動秘法想要閃現逃走。
但伍豐登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哪能再吃一次,當即揮拳砸在了他膝蓋骨上。
哢嚓!
啊——!
劇痛令李炎麵目全非,然後又被拳頭按了下去。
“想讓我死!”
“你也彆想活!”
伍豐登此時早已被鮮血染紅了視野,即便是大雨中也是一副血人模樣。
但這依然不妨礙他的殺意。
趁李炎被這劇痛摧垮神誌之時,伍豐登抓起地上長槍,猛地紮下!
噗!
李炎瞬間目眥儘裂,嘴裡鮮血翻湧,心口的血洞可謂是一擊斃命。
“伍……你……你也會死……你也會死……”
他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與悔恨,斷斷續續的字語隨著鮮血迸出。
“等著吧。”
伍豐登劇烈喘息著,雨水衝刷儘他臉上的血跡,麵龐已然煞白如紙。
而後拔槍。
噗!
血珠逆雨幕而上,潑灑在天穹……
帝丘,王宮。
外麵風雨正緊,可是王宮上空除了灰蒙蒙之外,並未一滴雨珠落下。
地板光潔黑亮,數百人整齊排列在國祭台前,白幡孝布在風中飄揚,肅穆莊嚴,沉重鼓聲仿若敲擊著大地心臟。
咚!
咚!
大鼎之前,以素白手輕拂,淡淡道:“……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淩,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謹此,諸君安息。”
咚!
隨著最後一聲悶鼓,四周哀轉之琴聲徐徐停止。
至此,國祭畢,眾人紛紛抬頭。
“各位愛卿,今年國祭完畢,寡人甚覺乏累,諸卿……”
“王上,臣有本要奏!”
身寬體胖的懦弱衛君還沒說完,下麵李雲就麵露凶悍,直接出言打斷。
衛君尷尬笑笑:“李相國,有何事不妨……”
“大王,國事重要~”
璿夫人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衛君頓時渾身一顫,隻得擦擦虛汗,無奈道:“對,愛妃說得對,國事重要,李相不妨直言。”
他這等庸弱的樣子,在場的大臣自然都看在眼裡,可除了楊箋文趙天德等人麵色陰沉之外,其他人都是眼露畏懼,顯然對最前方的李雲忌憚極深。
他昂首站到台階上,陰森目光直指右邊武將一列。
楊箋文麵若冰霜,抬眸直麵他的注視。
“臣控告護國上將軍楊箋文,包庇貪汙重犯伍豐登!”
字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於王宮中不停回蕩。
王座上衛君麵色愕然,嘴角扯了扯,強顏歡笑道:“李相何出此言呢?”
李雲連頭都沒回,直接負手而立,冷道:“據臣之調查,楊將軍麾下親兵營什長伍豐登,曾在邊境穀陽縣夥同山匪,貪汙軍餉糧草!”
“此案件大司寇那邊有詳細記載,其中明確標注了伍豐登與陳杲徐泰來等人沆瀣一氣,上上下下串通勾結,趁戰亂之際,私販軍中糧草軍械,大發國難財!”
“且侵吞朝廷賑災扶邊的賞銀,數額巨大!”
“但不知為何,伍豐登非但沒有被法辦,反而進入楊將軍麾下,一路高升!”
這一番話引得眾人麵色駭然,深情複雜。
其中趙天德當即站出,拱手道:“啟稟王上,伍豐登確實口頭答應入夥,但在那是汙點證人王虎所安排,且沒有事實貪汙,在其後的追捕行動中亦是殺了王虎等人,足以將功折罪!”
“還有此事?”
衛君明顯是對此一概不知,皺著眉頭看向旁邊璿夫人。
後者頓時媚眼嬌聲道:“大王日夜操勞,這點小事哪能擾了您呢。”
“既然李相說了,您不妨直接定罪就好。”
“好,好!”
衛君頓時眼冒桃花,癡癡笑著。
李雲看著趙天德,厲聲問道:“趙將軍,請問你可曾親自搜過伍豐登包裹?”
“彆人說沒有事實貪汙,你就信以為真?像伍豐登這種賤民出身,這種擺在眼前的富貴之路豈有拒絕之理?”
趙天德眉頭豎起,還想說什麼時身邊幾個趙家的武將強行製住了他。
眼下誰都知道李雲在朝堂一手遮天,跟他對著乾沒有好下場。
見狀,李雲冷冷一笑,目光再次瞥向楊箋文。
“楊將軍,你有何話說?”
“無話可說,你找死而已。”
“找死?哈哈哈!在這朝堂之上,在大王麵前,你莫非還想對本相滅口不成!”
李雲雙臂一揮,廣袖飄拂,笑得放肆。
這種肆意姿態在君王麵前實在是過火,但在場眾人都不敢出聲,就算氣惱,也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