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兵殿後?”
成蟜愣住了。
他這三萬援軍,其中兩萬五千多都是步兵重甲兵等等,騎兵隻有不到五千。
女魃這一句話就要舍棄這大半兵力?!
“不不不,不行,這麼多人不能就這麼丟在這,否則嬴政會殺了我的!”
見他拒絕,女魃眼中徹底漠視下來,冷道:“隨你吧。”
話音剛落,隻見她直接騰空而起,竟瞬息間沒入雲中不見了蹤影。
她本來想著借助這援軍,得到進入河池城,讓章平沒有戒心的機會。
畢竟對一個藏氣境武者,任誰都會充滿警惕,時刻注意著,這也就是她遲遲不敢降維轟殺伍豐登原因。
然而卻不想這突然冒出的韓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眼看一時半會不能脫困,而成蟜這廢物竟然也不敢乾脆帶人離開,女魃沒有辦法,隻能脫離他們。
她的目標從始至終隻有伍豐登一人,當然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精力。
如此一來,讓成蟜等人瞬間倒吸了口涼氣,他們唯一的藏氣境高手離開,誰來麵對韓軍主將?!!
成蟜心臟砰砰直跳,眼看那韓軍氣勢洶湧,從未帶過軍的他可謂膽顫不止。
“撤!撤!撤!”
他當即大吼一聲,慌忙之下竟直接從車輦上摔了下來!
旁邊蒙齊鎮趕忙攙扶,並說:“公子,不能撤啊,若是陣型一散,我們就徹底沒有招架之力了!”
然此時視生命比什麼都重要的成蟜根本不管這些,隻是吼道:“沒看到女魃都跑了嗎?!沒有藏氣境界坐鎮,我們怎麼打!”
“馬上給我組織撤退!那邊不是還有座山嗎,上山固防!”
“公子不行啊……”
“少廢話!你再磨嘰,本公子就殺了你!”
……
須臾,那奔騰而來的韓軍前方,黑臉主將見遠處如螞蟻般蜂擁而去的秦軍,頓時眉頭一皺。
“秦軍怎地撤兵了?”
“莫非是欲擒故縱之計?”
他瞬間心頭一緊,就要下令全軍停止之時,卻驀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那邊山上土地貧瘠,樹木稀疏,根本不適宜伏擊,而且我也沒感受到任何藏氣境界的氣息……”
“將軍!將軍!”
正當此時,身邊一副將突然情緒激動,指著遠處秦軍中那輛豪華車輦道:“駟馬車輦!那是個秦國重臣!”
黑臉主將經過提醒這才注意到,那車輦前方有四匹駿馬,依禮來說可是相國等重臣!
大魚!
他瞬間咧嘴一笑,拔刀高喊:“將士們衝!活捉大魚!”
話音剛落他便直接騰空而起,大笑著極速飛去。
平地上沙龍滾滾,車輦的轟隆聲讓成蟜臉色愈發難看,偷偷撥開窗簾,那漫天的黃沙更是使其絕望。
“糟了糟了,就要被追上了。”
“不行,我不能死,我是大秦未來王侯,不能死在這裡!”
他驀然想起剛剛女魃的計策,當時還因為害怕被嬴政懲罰而猶豫不決,但現在覺著太正確了!
就這麼辦!
誰知成蟜剛要拉開簾子下令,他驟然感覺周圍視野豁然開來,黃沙撲麵而來!
抬頭,一個黑臉大漢正懸空冷笑地看著他。
“呦,原是公子成蟜啊!”
……
河池城。
魏國第四次進攻,在破壞了所有的城牆之後,終是作罷退卻。
短短不到半月時間,已然大半淪為了廢墟焦土,黑煙滾滾,每條街巷中皆是滿滿的屍體。
城主府,中軍營地。
除了巡邏哨兵之外,活下來的秦軍基本全都聚集在了中軍營地,能站著的更是少數,大多身負傷勢,坐在地上痛苦哀嚎。
“還好還好,這一刀沒有傷到骨頭,否則就真麻煩了。”
青黛一邊慶幸說著,一邊給伍豐登處理身上的傷勢,那赤裸的上身幾乎遍處可見血痕。
伍豐登早已習慣,趁這時間和荊軻一齊吃著餅子。
沒過一會兒,郭煥便走來,將他帶到了中軍營帳。
隻見營帳中,那些個副將全都是身負血傷,就連章平肩頭都有著深可見骨的刀傷,臉色煞白,明顯受傷不輕。
而且,還少了四五個人。
晚風呼嘯,燭火搖曳,氣氛有些低沉。
“援軍為何還沒到?”
還是一人出聲打破了寂靜,更是直接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請援信發出去已經三天了,南陽那邊說是有援軍,可為何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