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貝爾納黛回答道,之後,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問道,“你看得懂他的日記?”
“我看得懂,”愛麗絲輕聲說,“我們中的——好吧,不一定是所有人,但至少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應該看得懂,我是說,如果真的有很多我們這樣的存在的話。”
“你還見過其他的‘你們這樣的人’?那種符號是伱們用來交流的符號?”貝爾納黛緊接著問道。
“我見過,”愛麗絲點了點頭,“那……那並不是一種符號。”
“並不是一種符號?”貝爾納黛皺著眉重複道。
“那是一種文字,”愛麗絲望著貝爾納黛收縮的瞳孔,輕聲說道,“那是一種經曆過數千年的演變、成體係的文字,那是……我們當中一部分人的母語。”
“母,語?”貝爾納黛的聲音乾澀起來,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愛麗絲,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問道。
“我們……來自於某個已經不存在這個時代的文明,”愛麗絲聲音輕柔地說,“他的發明創造、他寫的詩歌和、他的大部分名人名言……還有很多東西,這些,全都是那個文明的遺留。”
愛麗絲望著貝爾納黛,對方緊縮的瞳孔裡蘊藏著複雜的情緒,其中最明顯的一種是震驚。
貝爾納黛確實非常震撼。
如果眼前的少女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屬實,她幾乎可以想象那個文明的輝煌——隻有實現了溫飽與和平的沃土,才能發展出足夠多的科技與藝術。
而且,而且,聽起來那個文明還不止一種語言,也就是說,有不止一個國家……
可是……比起去考慮要不要相信記憶裡的父親其實是個可恥的版權小偷的問題,貝爾納黛更關心另一件事:“可他明明是因蒂斯人!”
——出身於因蒂斯古斯塔夫家族的羅塞爾大帝,一生的成長痕跡都足夠明顯,所有的一切都有跡可循,這其中並不存在某個已經消失的文明的痕跡。
“可我明明也是魯恩人。”愛麗絲平靜地回答道。
貝爾納黛愣在原地。
“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愛麗絲看著她說道,“如果你想問這個的話,可以放棄了,因為我和我的同伴也在尋找答案。”
“你的同伴……是誰?”貝爾納黛終於注意到了這件被她忽略的事情。
“……愚者。”愛麗絲頓了一下,決定報出這個逼格更高的身份——畢竟把剛剛序列7的克萊恩暴露出來也太不道德了吧!
“愚者?”貝爾納黛困惑地重複起這個詞彙。
“如果你好奇的話,可以向祂祈禱。”愛麗絲眨了眨眼睛。
“祂?”貝爾納黛神色莫名地重複這個詞彙。
“不隻有祂,但能告訴你的隻有祂。”愛麗絲聳了聳肩。
沒有和愛麗絲一樣向根本沒聽過的偉大存在祈禱的習慣的貝爾納黛毫不猶豫地更換了話題:“我想知道他的日記上寫了什麼。”
愛麗絲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貝爾納黛,覺得羅塞爾大帝可能並不是很希望自己的女兒知道這件事。
“有什麼問題嗎?”貝爾納黛看著愛麗絲的神情皺起了眉。
“你知道……私人的日記上,都會有一些不太希望彆人看到的內容吧?”愛麗絲看著貝爾納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