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那個她被吞下的夢,愛麗絲幾乎可以肯定,那件封印物,一定就是“命運”途徑的唯一性。
她是唯一性的一部分?還是她,或者她身上的某種特質能幫助對方容納唯一性?
隻要她接觸唯一性,這件事就能實現……愛麗絲意識到,這是一場針對她的、堂堂正正的陽謀。
渴望探明過去的她,在得知自己與唯一性之間的關係後,不可能不想辦法去接觸唯一性,而隻要一接觸唯一性,對方的目的就會實現……
這道題是無解的嗎?
愛麗絲回想起那個夢,她獨自登上高塔,最後毫無防備地在塔頂被水銀之蛇吞下……等等,毫無防備?
可她……明明已經有了防備啊?
而且……被對方脅迫著晉升,好像也不符合獨自登上塔頂的信息呢……
愛麗絲的心念一動,她意識到,這或許正是這件事的關鍵地方。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愛麗絲的眼睫低垂下來,她輕笑道:“感謝您的提醒,我突然知道我應該怎麼做了。”
貝爾納黛審視了愛麗絲幾秒,眉頭再次皺了起來,直到愛麗絲在她的眼神下逐漸露出茫然的神情,才提醒道:“小心你的狀態。”
“……謝謝。”愛麗絲情緒複雜地道了聲謝,開始思考她到底是表現出了什麼形象才會讓對方一看見她冷靜理智的樣子就提醒她。
她才沒……呃,她平時好像真的和剛才那樣不太一樣來著……
這一次,愛麗絲開始研究牆壁的材料。
“告訴我你的名字。”貝爾納黛看著愛麗絲的動作,十分無奈地道。
“布瑞爾·羅絲。”愛麗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貝爾納黛看著愛麗絲,垂著眼眸說道,“‘故鄉’是什麼意思?”
“故鄉……”愛麗絲呢喃著重複這個在中文裡帶有特殊意義的詞,覺得自己的眼眶突然酸澀起來。
她轉過頭,一一掃過展櫃裡的東西,想起自己最初在看到羅塞爾日記時產生的想法——就像是遠離家鄉的遊子,拚命在異國他鄉尋找熟悉的痕跡。
最終,愛麗絲長長地歎了口氣,輕聲說:
“‘故鄉’呀……這個詞,在我們的語言裡,有很特殊的含義。
“在能回去的情況下,‘故鄉’是我們出生和長大的地方。
“在回不去的情況下,‘故鄉’是……是我們心靈的歸宿。
“而我們這些人,有一個特殊的習慣。
“在‘故鄉’還能夠回去的時候,我們從不把‘故鄉’叫做‘故鄉’。
“對我們來說,隻有回不去的,才叫‘故鄉’。”
貝爾納黛突然陷入了沉默,在良久之後,她才問道:“所以,他在尋找回到‘故鄉’的方法,是嗎?”
“我不知道,”愛麗絲搖了搖頭,“但我知道我在,祂也在,我們都在。”
小蛇這波啊,屬於是自己把自己玩死了(目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