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在a這裡待了一陣子,青鳥狩的腦子終於恢複了正常。
他想起來自己遭遇了什麼,被撞飛出去七八米還能像個怪物一樣爬起來頓時沉默。
馬甲能不能用a的積分兌換來修複都無所謂了,問題是現在在正常人的眼睛裡,這個新馬甲到底是個什麼形象了啊……
他早就想好了該怎麼圍繞新馬甲構建劇情,尤其是現在彈幕還沒加載過來,應該早做準備。
新人物赤井秀一他知道,以前在看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的原著劇情相關時看到的。
一個幾乎全能的fbi,之後會進入黑衣組織臥底,和諸伏景光對峙時意外沒能阻止對方自儘,和安室透結下了一輩子的梁子,然而安室透最過不去的地方是“像赤井秀一這麼厲害的人本來可以阻止諸伏景光死的”。
關於陣營,青鳥狩倒是不想管那麼多,他主要想保護的是人,降穀零是他朋友那麼降穀零的好感度比較重要。
想起降穀零,青鳥狩頓時想起了,不知道曾經的人們在得知他的死訊後,現在都怎麼樣了。
趕緊得把新馬甲掌握好。
赤井秀一看到病床上的青年動了動手指。
那雙緩緩睜開的眼睛裡,流淌著藍黑色。
青年蘇醒的速度恢複的速度,都如同那個醫生說的“求生的意誌”那樣,被影響的快的驚人。
好像有什麼東西吊著他,死都不想讓他再躺下去。
在剛剛蘇醒的青年身上,經過一連串的檢查之後,醫生確認青鳥狩沒什麼大事了。
醫生連連稱奇,並表示想讓青鳥狩多住兩天以供研究。
赤井秀一喊來同事把醫生拉走。
赤井秀一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看著青年道“還記得我嗎?”
擁有混血青年的外貌和綠色雙眼的青年,戴著黑色的帽子,頭發留到了剛剛達到上臂的長度。
病床上的青年的眼神還有些茫然,可是轉過頭來看到赤井秀一,尤其是那雙眼睛時,他突然一下子睜大了雙眼。
擅長觀察細節的赤井秀一發覺對方瞳孔收縮,纏滿繃帶的手不顧痛苦抓緊被子,儘管這些反應隻是一瞬間,還是能顯示出無名青年的關注點。
赤井秀一更加肯定了這家夥和青鳥狩的關係——他和那個殉職的警官一樣都是綠色的眼睛。
“……嗬,記得,”和長相上那受歡迎的樣子不同,無名青年一開口就是夾著尖刺的,他看著赤井秀一的眼睛,嗤笑一聲,“在我想死的時候把我撞飛好幾米遠,卻又沒能殺了我的人。”
居然直接承認自己想自殺了啊。
赤井秀一裝作正常人好奇的模樣,道“抱歉,我從你口中聽說了‘青鳥狩’這個名字,本來以為是你的親人,就上網搜索了一下,沒想到……”
沒想到對方剛剛殉職不久。
赤井秀一表達出“我理解你為什麼想死,也理解你為什麼想活”的意思,以對撞了人的愧疚心理想和他多聊聊。
“其實開車的時候我也有些走神,所以醫藥費的話還是我來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青鳥狩“……”
不好,一點也不好,他現在連新馬甲情況都沒搞清楚呢。
和亞蘭德斯那次不同,新馬甲沒有給名字沒有給人設,一切都是青鳥狩自己設定的,從那些電話和彈幕的腦補一點點累計,a根據這些信息,創造出了新馬甲的一切。
被fbi注意到的情況沒辦法改變,但是得先把赤井秀一這關過去。
要注意,自己現在的身份就是亞蘭德斯的先生,掌控著無心野獸的神秘人,暗夜中的執棋者,麵對的全都是琴酒赤井秀一這種人,沒有可信的隊友,一點也不能出差錯。
赤井秀一看到陌生青年的睫毛顫了顫,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感謝你,諸星大先生,你救了我的命,真是異常善良的存在。”無名青年彬彬有禮的說著,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估計會以為他躺的不是醫院的病床而是19世紀的英國貴族的臥床,毫無破綻的語氣卻令赤井秀一皺起眉,懂禮貌的青年在下一秒臉色突然變化,遍布著嘲諷,“所以你能留下卡號等我還你醫藥費,然後就麻利的……閉上眼睛……”
無名青年說起“眼睛”這個詞,臉上的所有神色儘數消失,他像是在透過赤井秀一看著什麼,有些出神的說完了剩下的兩個字“……走嗎?”
赤井秀一總感覺他想說“滾”,不知道為什麼又變了,他盯著青年的眼睛看了很久。
在青鳥狩心中困惑起來,開始懷疑自己的演技時,赤井秀一歎了口氣“非常抱歉。”
他在自己的名片上寫下銀行卡號,放在病床床頭櫃上,轉身走了。
青鳥狩要是相信這人真走了才怪,以fbi的辦事風格,肯定是見軟的不行就來彆的了。
青鳥狩這個新馬甲,明麵上的身份非常清白普通,fbi也不能強製綁架還沒有摸清楚到底什麼情況的霓虹人,估計會暗戳戳的跟蹤他。
這倒是簡單了很多,想跟就跟吧。
隻不過那個醫生又回來絮絮叨叨的說著青鳥狩的恢複速度多麼令人震驚了。
青鳥狩的新馬甲隨身攜帶的東西不多,除了手機以外,就剩個錢包,錢包裡麵一些零錢。
赤井秀一已經把他住院需要的錢全都交完了,青鳥狩用錢包裡的銀行卡給他把錢轉了回去,直接刷光了一張。
倒是沒想到一張銀行卡裡的錢不多,或許是這張剛好就剩這些了。
在青鳥狩的認知裡,新馬甲和亞蘭德斯的名號在黑夜裡那麼響亮,至少也應該有點金山銀山。
銀行卡開卡人的名字是三生永夜。
是個寫漫畫裡都嫌棄中二的名字,彈幕和自己都沒想過先生的名字,純粹是a根據那幕後大佬的形象自己腦補的嗎?
青鳥狩我真謝了,回去就改名字。
自己這個新身體真的相當虛弱,青鳥狩打算多在醫院住兩天保命,彆到時候劇情沒走完,新馬甲先交代了。
現在還在重傷中,沒法實驗馬甲的強度是個遺憾,青鳥狩很懷念自己以前那百戰百勝的巨大力氣和體質,希望這回的新馬甲恢複正常後,起碼也能是個體力不錯的人。
直到青鳥狩在報紙上看到關於自己的死亡報導,看到電視台拍攝下的燒成廢墟的現場,看到記者說很遺憾沒辦法采訪當事人青鳥狩的親戚和朋友……
再看看那些成天在病房外晃悠的,被fbi雇傭的人。
青鳥狩果斷收拾東西出院。
那名醫生又是一個大震驚,他跑過來想阻止青鳥狩“三生先生!實在是太胡來了,你現在的身體多走幾步路都可能會讓傷口裂開!彆這樣啊,想想那讓你有求生意誌的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被人認真稱呼中二假名的青鳥狩當即摳出了一座彆墅。
醫生剛說完,就看到“三生永夜”笑了笑。
黑色長發的青年幽幽道“醫生,我沒有那種東西了,你想錯了,我還有事情要去做,告辭。”
好言難勸想死的鬼。
醫生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剛剛走出醫院大門,青鳥狩就感覺到身上某處繃帶濕潤了。
要是沒有fbi,大可以讓亞蘭德斯過來把他帶走,可是亞蘭德斯的特征太明顯,哪怕沒有真實的相貌對比,這個懷疑也大到足夠讓fbi動手抓人。
正好可以營造下因為“青鳥狩”的死不想見到亞蘭德斯的感覺。
a在更新過後多了很多功能,例如說像現在,a告訴青鳥狩,不是漫畫沒把他這段畫下來讓彈幕討論就是這段不會出現在漫畫裡,是漫畫因為劇情排版的原因,有人覺得使用回憶之類的插敘倒敘手法,更有衝擊力,所以暫時把這段劇情保留,等到日後再正式放進漫畫裡。
於是主角為“先生”和赤井秀一的漫畫內容暫時封存。
醫院裡空氣陰森,外麵卻是陽光萬裡,就連冬日的嚴寒都算不了什麼。
“先生”停在醫院外的人行道上,他低下頭,看著血跡從袖口內流出,染紅了繃帶,順著指尖滴滴答答的,儘數落入路邊白雪中,一片空白中幾點鮮紅,格外的刺眼。
流血的人明明看到了,卻也還是沒有絲毫表現,他就這麼淅淅瀝瀝的流著血一路回到了家裡。
fbi監視的人跟過去,看到雪地裡的血跡,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折騰自己,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變態啊?
馬甲的痛覺神經沒有被削弱,但可能是因為經曆過全身消失的死法,青鳥狩的忍耐力大大提高了。
沒走多遠,青鳥狩看到了新馬甲的住所。
新馬甲的東西比較多,這隻是其中一個和地下組織完全無關,一個可以讓fbi隨便看也什麼都得不到的普通住所,一棟三四層樓高的公寓樓裡的某一間。
青鳥狩一進門,先抽出幾張紙,隨手把流下來的血都擦掉了。
這間公寓大概是七八十平的兩室一廳,地段、交通、教育……無論哪裡都不特殊,但是也不破爛。
公寓裡的東西不多,青鳥狩想了解下自己,就打算先從書架上開始。
猜到fbi已經來過,甚至現在屋子裡可能還有監聽器的青鳥狩絲毫不慌。
他漫不經心的走到桌子那邊坐下,隨手自然地拉開了一個抽屜。
抽屜裡裝著一些碼放整齊的證件,都被放在透明的證件用開口袋裡,青鳥狩隨手拿起了“三生永夜”的醫保卡。
剛剛看到時,青鳥狩甚至還想著自己的新馬甲真是“遵紀守法”,竟然連醫保都有按時繳納……直到他拿起那張醫保卡的開口袋,突然刷拉一下子展開了一聯。
開口袋造價便宜,一般是量產,好幾個上下連在一起不撕開就是相當長的一條。
青鳥狩眼睜睜看著和醫保卡連在一起的開口袋像衛生紙一樣滾出去老遠,而裡麵每個都有一張證件。
甚至還不是彆的證件,每一張都是醫保卡,每一張!
青鳥狩“……”
所有醫保卡的名字都不同,個人信息也完全都不同,青鳥狩心裡咯噔一下,又去看了看有照片的駕照。
還是那樣,至少十幾張不同名字不同信息的駕照,唯一相同的是駕照上麵的照片,都是一樣的黑色長發青年。
三生永夜也隻不過是這些假身份裡的一個罷了,怪不得那張卡一下子就刷沒了。
青鳥狩心裡“咯噔”一下。
等等,他現在在fbi那邊是什麼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