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青年坐在那裡,一下一下的擺弄著他的打火機。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裡,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房間的自動門打開了。
亞蘭瞬間看了過去,卻在發現來人並非是自己想要的那個後,再次平靜下來。
沒有失望也沒有嫌棄,他甚至不會把多餘的情緒朝著先生以外的人傾灑。
“亞蘭……德斯?”來人穿著白大褂,臉上掛著莫名的笑意,“誰給你起的這個名字呢?”
白大褂的人像是一位科研人員,他腦後紮著個小揪,帶著無框眼鏡,身形修長,看著年紀也還不到三十,手裡還拿著記錄板。
他一進門就看著亞蘭德斯問話,顯然是衝著他來的。
亞蘭不想搭理人,但是並不意味著不會思考,他沒有去看人,盯著明滅的火光時,心想:這人誰啊?
白大褂看著亞蘭德斯的反應,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頓時更深。
“百加得先生,”白大褂身後跟著的年輕科研人員擔憂道,“我們就這麼來沒問題嗎?根據傳聞來看,他隻聽從要加入酒廠的那個新酒的命令。”
百加得是朗姆酒的一種,代號成員也有不同的分工,遍布於組織需要的各個領域。
先生在酒廠中已經赫赫有名,這麼長時間以來,不需要先乾一段時間就能獲得酒名的他是第一個。
大家都想看看boss到底看中了這人什麼,不過這裡沒幾個蠢貨,會去擅自挑釁一個代號成員,誰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底牌。
百加得沒有回答那個青年,他緩緩走進亞蘭,笑道:“你不會攻擊我的,對吧?”
亞蘭垂著眼簾,沒有反應。
百加得壓低聲音,鍥而不舍的問道:“你叫亞蘭德斯,是你的先生給你重新取的名字,源自於他的個人愛好嗎?”
“你的能力是劍術和體術,我聽說是為了提升這兩方麵的戰鬥能力,導致思維和理智大幅度降低,不過並不算沒有,那些實驗沒有泯滅了你的人性,隻是沒人幫你再開發一下,就像是幼兒園老師的啟蒙,對嗎?”
百加得彎下腰,聲音像是夢囈,也可能是……催眠。
在他的頭低到和亞蘭德斯同樣高度的時候,亞蘭終於有了點反應。
他抬起頭和極近的臉對視。
百加得在微笑,彬彬有禮。
亞蘭德斯皺眉,嫌棄畢露。
百加得:“……”
【亞蘭的嫌棄快要溢出屏幕了喂】
【話說這人誰啊,要對我亞蘭乾嘛?(警覺)】
【研究人員……該不會是看上亞蘭的能力了吧?!畢竟亞蘭是那個實驗裡可能唯一存活下來的實驗體了】
【他臉上掛著不懷好意,哪怕長得帥也沒用,我是亞蘭單推!】
亞蘭德斯往旁邊移了兩個位置。
百加得忽然笑起來,追了過去,:“哦呀,真的好冷淡啊,可我真的對你很感興趣,我還想和你的主人申請研究你呢。”
沒有回應。
“那個打火機是你的先生給你的嗎?他用這個訓練你?如果打火機的氣用完了會怎麼樣?”頓了頓,百加得沉聲道,“弄丟了會怎麼樣?”
亞蘭的手停住,他再次抬起頭,血紅色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百加得,無言的殺氣擴散開來。
百加得連忙舉起雙手:“wellwell,我開玩笑的。”
他做的一切就像是在逗弄一個孩子那樣。
百加得收斂笑意,挑眉道:“分明都活了下來,好好訓練的話,這樣的確是一個很好用的戰爭機器,也可以說是先生的看門狗,但是如果是換我來……”
【md,你特麼說誰是看門狗?!先生也沒有這麼稱呼過亞蘭啊!】
【狩生前一直在意亞蘭拜托先生好好對他的,氣死我了】
“百加得,”門口,麥卡倫忽然出現,他看了看百加得和殺氣四溢的青年,道,“他該走了。”
百加得愣了一下,指著亞蘭德斯:“他?”
“你走也行,”烏蘇酒隨後步入門內,臉上充斥著笑意,“我像來尊重同事,你覺得呢?”
百加得看到黑發青年,瞬間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烏蘇酒,”烏蘇酒這回沒有脫帽禮,他微微歪頭看著百加得,笑容中仿佛要把“算計”這個詞擺到麵前,“請問,同事先生,你對我的人很感興趣?”
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間後,百加得再次從善如流的笑了起來:“哎呀呀怎麼說呢,畢竟可是那場違背人性的著名實驗裡唯一的存活者,我當然……”
亞蘭在看到先生時,眼睛頓時一亮,殺氣消散的無影無蹤,他迅速站起身來到了先生身後。
百加得看著亞蘭的舉動,笑容不由得僵硬了一下,隨即變得更感興趣了。
烏蘇酒垂眸看著這一幕,無聲的笑了笑:“同事,你想說什麼?”
“……咳,想了解下實驗體的特性,”百加得還想努力一下,“你用那個打火機訓練他?”
烏蘇酒:“你用這副沒度數的眼鏡,來掩蓋自己其實沒什麼學識的眼神?”
氣氛頓時變得更尷尬了。
百加得完全沒想到烏蘇酒如此的直白,還想著打太極拉扯的話全噎在了嗓子裡。
跟著百加得的年輕人似乎想打圓場,被麥卡倫拉住。
麥卡倫,原名伊森·本堂,明麵上是酒廠一員,其實是美國CIA派入組織的臥底。
伊森·本堂從聽說烏蘇酒的傳聞開始,就覺得酒廠要新加入一個很麻煩的成員,他更想借此機會多探聽下烏蘇酒的性格。
那個年輕人是非代號成員,不知道麥卡倫想乾什麼,也不敢反駁。
百加得:“我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
“哦?”烏蘇酒悠悠從風衣兜裡掏出了一副單片眼鏡,他將眼鏡卡在左眼眼窩,左手捏著右手的手腕,悠然看向百加得,“我是“你猜猜是什麼大學”畢業的。”
百加得:“……”
烏蘇酒道:“所以現在是斯文敗類片場吧?”
比起百加得,現在的烏蘇酒更加稱得上斯文敗類這個詞。
“夠了,烏蘇,”正在這時,門口一直在旁觀的琴酒忽然出聲,“時間要到了,不要耽誤任務。”
烏蘇酒打了個響指,轉身道:“遵命了,前輩。”
路過伊森本堂旁邊時,他腳步一頓:“亞蘭,要記得說謝謝。”
白發青年二話不說就對著伊森本堂想鞠躬,被他攔住了。
伊森本堂:“不,我也沒做什麼。”
伊森本堂的大女兒本堂瑛海和亞蘭差不多大,對於他來說,這酒廠裡的成員其實都是敵人,但他看著“被操控”的亞蘭,還是不由得有些感慨。
儘管是被操控了,某天酒廠被擊破後,亞蘭也不可能不用接受審判的,而且因為試驗品唯一幸存者的性質,恐怕會遭受更加難以忍受的未來吧……
【他和基爾的父女故事虐死我了,我剛才還很擔心他會對先生的行動造成什麼困擾,現在看來他還是好心的】
【哪怕是敵人也還是會有些不影響行動的惻隱之心吧,亞蘭的身世畢竟好慘的,不是先生撿到的話他可能早死了或者是去過更加暗無天日的生活】
【先生睚眥必報這點還是很爽的,百加得吃癟了!】
【可是我突然開始擔心結局了啊,原本想著應該是開放式的,光寫下紅黑決戰之類的,可是現在……啊啊啊亞蘭哪怕去紅方也會過得很慘啊】
【都是利用(閉眼),現在隻能祈求先生的腦子了】
青鳥狩心想:結局之後的未來?
他好像沒時間去考慮這個。
現在酒廠裡很麻煩的一點,就是那些各個國家派來的臥底,這些大多數都是好人,可是青鳥狩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那麼多精力,彼此身份不互通,他們也可能隨時阻攔青鳥狩的行動。
烏蘇酒和琴酒他們很快就飛到了紐約。
一路上琴酒都有點低氣壓,伏特加感覺是在烏蘇酒拉著琴酒拍了慶祝加入組織的照片之後,而且一路上烏蘇酒問的關於酒廠的話題琴酒也都回答了……直道烏蘇酒問到了“你都上飛機了為什麼還不摘帽子”。
當時私人飛機裡就安靜了。
烏蘇酒感覺到無聊,他看看旁邊正在喝橙汁的亞蘭德斯……又看向了伏特加。
伏特加當時就感覺頭上一涼。
【謝謝你先生,起碼完成了一個我在正傳中不敢想的事情,看到了伏特加摘帽子】
青鳥狩:不客氣:p
烏蘇酒在這裡見到了組織準備派給他處理事情的人手。
對方不是組織新人,加入組織也有一年了,隻不過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功績,他可以帶帶剛進組織的烏蘇酒,同時烏蘇酒也可以幫忙給捆綁點功績。
新部下資料中顯示是十九歲,是在美國留學的日本人,負責組織情報工作,以及對組織不放心的某人進行監視,當然他成為烏蘇酒的部下後這份工作就交給其他人了。